們四人乘一個冰排。兩人一組的輪番站在冰床尾部,用頂部鑲有金屬尖頭的撐杆撐駕冰床前行。
今年冬裡罕見的低溫,讓小清河上結了厚而平整的冰。經過最初幾下費力的支撐後,冰排在冰面上滑行地越來越快,到後來只需不時點幾下冰面,控制好方向,便可以飛速前行,十分省力。
天黑前的半個時辰,竟然行出去十好幾裡地。
之後天徹底黑下來,,縱使每條冰排上都點起了‘氣死風燈’,但在這雪夜裡,能見依然很低。最糟糕的是,落雪覆蓋了冰面,讓人分不清哪是河道哪是面。
一上跌跌撞撞,速自然提不起來。所幸的是,颳了兩天的風終於停了,大大減緩了衛士們的體力消耗。又碰上同樣連夜進京的商隊,跟著人家一起,少摔了許多跟頭。到天亮時,竟也劃出十里地去,京都終於在望了。
秦雷從京山營出發半日後,勾忌也帶著千黑甲騎兵,取大道直奔中都。他們走的是直線,雖然比王爺晚出發半日,卻硬生生早到了半天。約摸一下王爺的行程,勾忌便帶著騎兵們,在京都西南二十里外的山谷中隱藏起來。
抱冰臥雪的睡了一宿,直到二十日寅時,才收到斥候的報告:王爺已經距中都還有十里地了。勾忌便帶著黑甲騎兵,打起隆威郡王旗,向中都城駛去。
中都西城南陽門外,已經是卯時初刻了。雪仍在下,紛紛揚揚的,把整個高聳的城郭都籠罩在其中。按說這種時候,守城的兵丁早就躲進城門樓裡,烤火吃酒賭錢去了。但今日城門司的兵丁們,卻一個不拉的杵在城頭上,哪怕積雪已經沒過膝蓋了,也不敢動一動。
這不是城門司的大爺們,終於發現自己愧對國家的餉銀,決定在這大雪天忠於職守一次。
第五卷 帝王將相第二九六章 秀才遇到兵
第二九六章秀才遇到兵
“什麼情況了?”一進到艙裡,秦雷便劈頭問道。
沈冰垂道:“巡城司、五城兵馬司包圍了咱們的多處據點,政務寺也在其中。”怕王爺擔心,又趕緊補充道:“不過對方沒有對政務寺動手。”
解下大氅,隨手扔給邊上的秦衛,秦雷大步走到炭爐邊坐下,一邊反覆搓著被凍僵的雙手、一邊沉聲道:“我現在有很多疑問。”
沈冰輕聲道:“王爺請講。”
“上次李家的事情後,我們的據點是重新安置的。這才多長時間,為何又被人悉數找到了?”
“內鬼。”沈冰毫不猶豫道“不然沒有別的解釋。”
“難道不止一個嗎?”秦雷的眉毛凝成凹字形,粗聲道:“陛下說他在我身邊有人,難道老二也有人?我身邊的奸細扎堆嗎?你的內衛科是幹什麼吃的?”
沈冰面色沒有絲毫變化,仍然不緊不慢道:“有可能是兩個人,也有可能是一個人,內衛科已經在加緊排查了,不日便會有結果。”
秦雷把身往椅背上一靠,嘆氣道:“難道老頭的諜報系統,也被老二掌握了嗎?”
“有這個可能。”沈冰的語氣彷彿在訴說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爺最近與河陽公主走得很近。”
秦雷剛剛舒展開的眉頭重新皺起來,喃喃道:“河陽公主?”他在考慮對手的時候,總是會把女人有意無意的漏過,畢竟在這個年代,權力是男性的自留地,根本沒有女人遊走的空間。
而對於這位二姐,除了知道她曾經與現任京都衛將軍趙承嗣有一段,後來卻成了徐家的兒媳婦,沒幾天又把自己老公活活折騰死,成了小寡婦。
第五卷 帝王將相第二九七章 兩個蘿蔔一個坑
俞錢聽了,頭腦一陣陣發漲,恨不得扇這言必稱孔孟的酸儒兩巴掌,卻還要耐著性道:“我有急事要見薛校尉,你看有沒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