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好閒的紈絝子,實打實的繡花枕頭草包瓤。在國子監混了七八年才送禮畢了業,連參加會試的勇氣都沒有。而沒有進士出身,是無法邁入高層的,即使士族也是如此。因而三十了還掛著個郎官地虛職,眼看就要吊兒郎當混一輩子。
誰成想文家忽然時來運轉,大兄成了隻手遮天的一國首輔,他也順理成章的參加了當年的恩科,不出意外地高中三甲,若非當年對手太強。恐怕狀元郎也非他莫屬。
最終昭武元年的恩科,李一姜狀元、文彥韜榜眼、就連探花郎也是熟人…卓文正。民間贊曰:‘傻眼李狀元。瞎眼文榜眼、花眼卓探花。’
可想而知文榜眼的文化層次,應該與隆威郡王殿下在同一水平線上,連平仄都搞不懂,又能做得哪門子詩。但那伴當小毛太過年輕,涉世未深。全憑著一股機靈勁說話,哪知道其中的道道。
有知道的伴當卻誠心想讓小毛好看,便忍著不說。跟著大部分不明就裡的一道起鬨。文彥韜真心實意推脫幾次,卻被當成了謙虛,心道,老子最起碼喝過幾天國子監地墨水,糊弄這些老粗應該還不成問題吧?
便輕咳一聲,嘴角下彎道:“那就作上一首?”伴當們鴨子聒噪般的叫好聲響起,見尚書大人雙手下壓,知道大人要吟了,趕緊都安靜下來,等著榜眼老爺地佳句。
待到要吟了,尚書大人才感到便秘般的痛苦,絞盡腦汁、咬牙切齒、漲得臉紅脖子粗,只感覺腦中一片空白、一個字也吟不出來。
在這一點上秦雷就比他強,最起碼秦雷會先“啊…”的一聲長音,再憋得臉紅脖子粗。
斜眼一看,伴當們還眼巴巴的等著呢,文尚書不由心急如焚,便放了一個極響亮且奇臭的屍比…
眾龍套等了半天,才聽到響亮而婉轉地“卟…”一聲,都張大嘴巴,剛要齊聲喝彩,一股惡臭便隨著秋風進了肚子,差點頂翻了眾人。
文彥韜滿面通紅,正覺得斯文掃地時,那金牌跟班小毛子頂著惡臭大喊道:“好!先生吟得好溼!好溼好溼!”旁人心道:“‘放得好屁、好臭好臭’才對。”但仍要忍著嘔吐,跟著叫好。
文彥韜心中已經開始埋怨小毛多事,聽到小毛臨危救主,這才面色稍緩,故作鎮靜道:“你說好,能聽出好在哪裡嗎?”
小毛心道,出了好響好臭,能有什麼好的?卻也不得不把它圓下去,勉強道:“卟,不,對對對,先生用屁開頭,哦不不,用‘不’開頭,實在是立意高絕,令人歎為觀止啊。”使勁撓撓頭,靈光一閃道:“響亮、大氣!”邊上人心道,確實響亮,便也跟著附和叫好。
文彥韜捻鬚道:“想不到你還有幾分見識,雖不中亦不遠矣。”這時見到一個宮裡出來採
監,終於靈光一閃,搖頭晃腦道:“不是男來不是女心道,不咋地呀,也許好戲在後頭,我們先忍忍,便默不作聲等大人繼續。
文彥韜已經沉浸在詩詞之美中,只感覺文思如泉湧,又見那太監騎著一頭小毛驢,便高聲吟道:“不騎馬來騎著驢…”眾人滿頭大汗,面色蒼白,直感覺比方才地‘卟’一聲還要臭上三分。
又聽文榜眼搖頭晃腦繼續道:“問聲公公幹啥去?”眾人腹中開始上下翻騰。
正好那個太監從他們身邊經過,聽到了文彥韜所吟的詩句,以為是問他呢,朝文尚書拋個媚眼,尖聲道:“趕圩!”
眾人再也忍耐不住,正好藉著這太監的話,紛紛跑到路邊,伏在陰溝旁哇哇嘔吐起來。
那太監以為這些人在笑話自己,一跺腳一扭腰,細聲道:“討厭!”便顏面跑掉了。卻不知道自己是為當朝尚書背了個黑鍋。
文彥韜也沒意識到自己殺傷力如此之大,猶自淺吟低唱道:“不是男來不是女、不騎馬來騎著驢。問聲公公幹啥去?趕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