籃恭恭敬敬交還給她。
花市街分手,流蘇如走在雲端,軟綿綿得不著力。不曉得自己是如何回了驛館,又如何挽回了滿是蜀葵的花籃。
淡青色的絲帕還泡在清水裡,已然漬成深青。待要拿燒酒去熨,流蘇卻發覺自己手抖得連絲帕也拿不住,只好喚了小丫頭過來幫忙。
拿冷水重新淨面,依舊壓不住眼角眉梢緋紅的瀲灩,流蘇細細撲了層薄粉,刻意遮住方才的嬌羞無限。這才定了定神,將小丫頭熨好的帕子拿在手上,拎著花籃拿去給慕容薇瞧,請她挑朵蜀葵簪發。
慕容薇方沐浴過,又用了早膳,正由瓔珞服侍著梳妝。
依舊著了楚朝暉替她繡的天水碧春衫,配了條月白色繁繡金線牡丹的披帛。如墨的長髮高高盤起,星星點綴著幾枚赤金點翠的花鈿。
美人如玉,人淡如菊。
妝臺前的麗人如一泓瑩瑩的碧水悠然白雲之上,說不出的香遠亦清。
流蘇即羨且妒,想起日後大約要與眼前這位分享同一個人,又是說不出的痛快。她曲膝行禮問安,恭敬地遞上剛洗淨的帕子。
慕容薇接了帕子,隨手往炕桌上一擱,卻是感興趣地瞅著她拿進來的花籃。
見那些花開得燦爛,又因蜀葵寓意極好,慕容薇便隨手從中撿了一朵通體碧綠的花兒,要瓔珞替她壓在鬢邊。
知道姨母不能戴這些東西,慕容薇吩咐將花拿去給夏蘭馨與溫婉挑選,餘下的便由她們選過,再賞給小丫頭們添添喜氣。
慕容薇近日長著碧色絲衣,流蘇已有好些日子不能系她的綠色絲絛。
今日本想簪朵碧花配她鵝黃的絲衣,又見慕容薇已選了綠色蜀葵配天水碧的裙衫和月白的披帛,心裡很是喪氣。
只好待溫婉與夏蘭馨挑過,流蘇自己悻悻選了枝粉色花朵,便將花籃往小丫頭手上一扔,由著她們去分。
自己將那朵粉色蜀葵剪去雜葉,插在鬢髮正中,流蘇又特意換了件淡紫的束腰裙衫跟花相配,到是襯得肌膚更為白皙。
瞅著菱花鏡中的玉顏,流蘇重重嘆了口氣。何時是個頭,沾了一手魚腥不說,連穿衣都要瞧別人的眼色。流蘇手託香腮,心上的不甘越來越濃。
難不成自己一輩子都是給人叩頭請安的奴才命?難不成這一輩子自己都穿不得正室的大紅?便是暮寒少爺願納自己為妾,也只能乘一頂粉紅的小轎,由後門灰熘熘地抬進去?
日後想與心上人朝雲暮楚一夕風月,也要隨時瞧著慕容薇的心情?
流蘇遲疑著伸手去摸自己的耳垂,方才被蘇暮寒吻過的地方像火一般灼燒她的手指,又燙得她趕緊將手放下,一顆芳心兀自砰砰亂跳。
藉著替慕容薇繡錦襪上繁複的瑞雲紋打發時間,流蘇依舊止不住方才的胡思亂想。心裡忽然冒出一個想法,憑什麼堂堂正正坐著八抬大轎,打從安國王府的前頭抬進門的那個人不能是她?
流蘇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手下一個哆嗦,替慕容薇繡著雲錦襪的手一抖,便被銀針扎出了血珠。
流蘇將中指含在口中,吮吸著腥鹹的血絲,漸漸落下淚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援,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使用者請到m。閱讀。)
第二百二十一章 參賽
五月的天氣熾熱,午間落了一場雷陣雨。
電閃雷鳴之間,彷彿竦手摧花。窗臺前奼紫嫣紅的芍藥被打落不少,花圃裡一片狼藉,正應了那句綠肥紅瘦。
因是這場雨沒有下透,午後日頭一起,反而悶悶地更添暑氣。夏鈺之怕有人中暑,便張羅著要侍從去買些冰來,預備擺在各人房裡消暑。
晚些時候,太守夫人挑了些新鮮瓜果,親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