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成分都沒能調和好,落下來,濺在畫紙上,一灘灘的水漬,像是面鏡子,倒映出她小丑般的表情。
她怎能不抖?
沒有人在看她了,每個人都在看蔓蔓!
包括未來婆婆江雲,江雲驚得如中風般,整個身體站在人群裡面扭成了麻團,眼珠子則是像看見了六合彩一樣望著蔓蔓。
包括站在她身邊離她最近的李振偉,李振偉的一雙眼睛,像是發足了十萬度的電燈泡,猶如哥倫布發現了新大陸,辛巴達挖掘到了神燈。
李振偉第一次見她,都沒有這樣的驚喜。
包括君爺、姚爺。她本來想把兩個爺勾回來的,現在,兩個爺的眼神,更是隻在蔓蔓身上轉悠了。
陸夫人,她唯一能抓住的救命草,如今那副眼神,就像上回在車裡抓住蔓蔓的手不放蔓蔓走時一樣。
早知道,她不讓人偷蔓蔓的畫筆了,可現在——
啪!
一大片水花濺在畫紙上,揉起,摔落。
“溫明珠小姐,你——”主持人驚問她時,場內全部人,仍是沒有一個發現她的異狀,都在看蔓蔓。
蔓蔓在收工了,最後一步,沒有筆,怎麼題字?
指紋畫做得再好的畫家,到了題字,都還是需要用筆。
陰冷的嘴角彎起:我看你最終怎麼死!
然席下無人嘆息,每個人都在看到蔓蔓即興做起指紋畫的時刻,都已經在期待她如何繼續妙筆生花。
沒有辜負眾望。
靈巧的指頭,是扯下了在空調房裡拿來披肩的薄毛線外套底下一條毛線,用打火機的火燒一燒,指腹攆掉灰頭,蘸的是自己精心研磨的墨汁。
指,纏繞毛線末尾兩圈,揮舉,像是那維吾爾族姑娘甩鞭起舞時手中那條出神入化的鞭子,落下游龍鳳舞。
一行墨字,如天上飄的雲。
飄逸之間,彷彿凡塵之外的仙子。
悠遊自得,笑傲世人。
美,美得驚世,怎叫一個傾城。
硃色印鑑——溫蔓。
萬人現場親眼作證,無人能以真亂假。
任何人敢再敢誹謗中傷她蔓蔓,是自取其辱,欠掃臉!
震!
畫成,萬人掌聲如雷。
震!
溫明珠連連後退,直退到與只看著蔓蔓呆成木頭的李振偉撞在了一塊。
震!
蔣母拿下了墨鏡,衣襬被小東子拉著:姥姥,你輸了!我的上萬塊模型!
誰說只有貌美如仙的人才能畫出貌美如仙的畫?
江雲感覺被自打了嘴巴,跌坐在椅子裡頭,連頭都不敢抬:只希望千千萬萬蔣母不要在場。
什麼樣的人,才是真正的貌美如仙?
李振偉眼裡,只剩下因為臉上蘸了少許墨汁,被蔣大少摘了眼鏡搬著擦臉的蔓蔓:原來,取下大眼鏡的她,並不是醜的不堪入眼,相反,此刻美得他久久移不開視線,美得他深深妒忌起了蔣大少!
輸不起。
她無法輸得起了。
這場戰一敗,她怎麼面對江雲,怎麼嫁進李家。
在主持人要宣佈比賽結果的時候,溫明珠不高不低的聲音插進來:“姚上校不是說,請了評委過來嗎?”
評委?
都已經這樣了,一個在作畫過程中都一直博得眾彩,一個連畫都沒能畫完的。
當然,溫明珠這個申訴也沒有錯。比賽要規程來辦。
當初在茶閣裡頭與姚子業做下約定的太太們,一一上了臺,裝著樣子繞了兩個畫家的畫兩圈。
“好吧,現在請評委們發表結果。”主持人將麥克風遞到被評委們推舉當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