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腳底抹油趕緊閃人。
晏無師轉向沈嶠:&ldo;如何?&rdo;
沈嶠知道他問的是什麼,緩緩道:&ldo;你與汝鄢克惠一戰,精彩世間少有,興許旁人會有所體悟,但我閉關三日,除了療養舊傷之外,功力卻無甚進展,總覺得有一層阻隔,令我無法再更進一步,彷彿原地打轉,唯一可喜之處,可能就是真氣流轉通暢一些,眼疾也有所好轉,現在能大致看見一些光影了。&rdo;
&ldo;可惜了。&rdo;晏無師心底有個聲音道。
冰冰冷冷,涼薄無qíng。
但他面上卻分毫不露,反倒微微一笑:&ldo;那很好。&rdo;
晏無師與汝鄢克惠這一戰,很快流傳開去。
關於輸贏,才是人人都關心的事qíng。
在南朝,汝鄢克惠不僅在江湖上聲名卓著,在朝廷中也有一席之地,陳主對其禮遇有加,連柳皇后也出身臨川學宮,因此在許多南朝人眼中,臨川學宮的地位一枝獨秀,幾乎相當於儒門與南朝武林的領袖。
這樣的身份名望,假若汝鄢克惠輸給晏無師,那幾乎是不可想像的。
但事實是,那日去觀戰的人,都說兩人打成了平手,而汝鄢克惠回來之後,卻一直在臨川學宮閉門不出,誰去拜會也不接見,晏無師同樣待在行館裡,哪兒也不去,這不由令流言更加四起,有說雙方都兩敗俱傷的,也有說汝鄢克惠技高一籌,晏無師無顏見人的。
與此同時,宇文慶也放出話,說是本國晏少師在行館宴請恭迎汝鄢宮主,希望汝鄢宮主能撥冗賞光‐‐這純粹是他聽了沈嶠的話之後想出來的捉弄南朝人的法子,如果臨川學宮那邊沒有回應,他就更可以大肆嘲笑,如果汝鄢克惠親自過來了也無妨,反正他也沒說過晏無師一定會出席。
兩國現在雖然結盟,但誰都知道,聯盟只是一時的,因為大家現在都有共同的目標,一旦目標消失,盟友依舊會變成敵人,明面上過得去也就罷了,私底下的角力從來就沒少過。
許多南朝人聽說之後深感不忿,都認為宇文慶欺人太甚,不少自認為武功了得的人紛紛主動上門,提出想要挑戰晏無師。
但晏無師何許人也,他的狂妄自負甚至只對水平相當的人,餘者碌碌,皆不入其眼,又如何會管別人怎麼說怎麼看,這些人若真被他&ldo;親自接待&rdo;,估計也看不見隔日的太陽了。
其實根本用不著晏無師出手,跟著宇文慶一起來的那些人,也足夠應付隔三差五上門來的江湖人士了。
兩日之後,臨川學宮那邊終於傳來訊息,婉拒了宇文慶的邀請,說宮主正在閉關,誰也不見。
這個回應彷彿印證了宇文慶的話,那些斥罵周朝人太狂妄的聲音一下子就消失了,宇文慶甭提有多得意,高高興興地來找沈嶠說話,卻從茹茹那裡得到沈嶠已經離開了的訊息。
茹茹一問三不知,任是宇文慶再畏懼與晏無師說話,也忍不住找上對方:&ldo;少師,您可知沈道長去哪兒了?&rdo;
晏無師:&ldo;怎麼,你就對他這麼念念不忘嗎?&rdo;
宇文慶小心翼翼賠笑:&ldo;沒有的事,沈道長與我們一道來的,本也該與我們一道回去,但眼下卻不見了,我總該詢問一聲。&rdo;
晏無師:&ldo;他走了。&rdo;
宇文慶:&ldo;啊?&rdo;
晏無師本沒興趣和人說那麼多,但見宇文慶茫然失落的樣子,他又覺得有趣:&ldo;他早有言在先,看過本座與汝鄢克惠交手,就要自行離開。&rdo;
宇文慶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