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忍了又忍,終究qiáng壓不下,吐出一大口血,點點噴濺在衣裳和地上。
狐鹿估面色不變,只退了數步,沒有吐血。
沈嶠自忖這一劍拼盡全力,終究是傷了狐鹿估,對方固然沒有他傷得這樣重,但必然也是有傷在身的。
趙持盈顧橫波幾人終於等到兩人暫且罷手,趕忙上前相扶。
玉生煙剛才有心貫徹師父吩咐,奈何自己武功擺在那裡,無論如何也不是狐鹿估的對手,貿然上去只是送死,見兩人交上手,心頭不免焦灼,此時方覷機插了進來:&ldo;久聞突厥狐鹿估之名,今日接連挑戰兩大高手,果然名不虛傳。&rdo;
狐鹿估本沒正眼看他,此時也不過掃了他一眼,自有孝順徒弟段文鴦上前為其介紹對方身份,狐鹿估聽罷,這才道:&ldo;聽說晏無師在中原,堪稱高手,與當年的祁鳳閣相去不遠。&rdo;
&ldo;何止相去不遠,&rdo;桑景行笑吟吟地火上添油,&ldo;聽說方才琉璃宮為天下武林排名,將晏無師排在第二呢!&rdo;
狐鹿估頓了頓:&ldo;第一是誰?&rdo;
桑景行笑看袁紫霄:&ldo;那就得問琉璃宮的袁少宮主了。&rdo;
袁紫霄再次受到全場目光的關注,但她面不改色,看不出些許慌亂,對狐鹿估道:&ldo;第一原本不是你。&rdo;
狐鹿估:&ldo;原本?&rdo;
袁紫霄:&ldo;現在看來,你比祁鳳閣依舊差了一籌。&rdo;
狐鹿估眼睛微眯,二十餘年時光,祁鳳閣三個字非但未在他心中褪色,反而成了他永遠揮之不去的心結,可惜斯人已逝,他便是要與對方一戰,也找不到人了。
段文鴦冷笑:&ldo;祁鳳閣已死,難不成這天下第一連死人都能評上的?那這樣說來,陶弘景崔由妄等人,豈不也能上榜了?&rdo;
袁紫霄點點頭,淡道:&ldo;所以我說原本不是你,既然祁鳳閣死了,那就是你了罷。&rdo;
末了還要加個罷字,明明是聲調毫無起伏,卻偏偏有氣死人不償命的本事。
但狐鹿估還沒有掉份到去跟一個小姑娘計較的地步,段文鴦面色一變想要說話,他卻只在袁紫霄臉上掃一眼,便又將目光調回沈嶠身上。
&ldo;你很不錯。&rdo;他道。
沈嶠:&ldo;承蒙誇獎,方才不過是僥倖,閣下剛與易觀主交過手,真論起來,還是貧道佔了便宜。&rdo;
狐鹿估面上露出一抹淡淡笑意,他本是如刀削一般的眉眼,不笑時生人勿進,這一笑倒隱隱有些柔和的意味。
但與之相反的是,他的話語卻越發冰冷:&ldo;若是尋常時候,我不屑窮追猛打,今日就此作罷,但你殺了昆邪,我若不殺你,我徒九泉之下未免寂寞,你還是去和他作個伴罷!&rdo;
說話間,他緩步朝沈嶠走來,一步一步,比平日散步還要更慢一些,卻無形之中透出一股令人顫慄的寒意。
趙持盈顧橫波固然不是狐鹿估的對手,但她們自忖抵擋一陣讓沈嶠有逃走之機還是不難的,便低聲回頭對沈嶠道:&ldo;你快走!&rdo;
一面抽出劍來。
身為魔門中人,玉生煙幾曾當過奮不顧身捨己為人的英雄,只是晏無師的話言猶在耳,他咬咬牙,也擋在沈嶠身前。
李青魚,蘇樵,範元白,周夜雪,也都走了過來,站到他身前。
此時此刻便可看出沈嶠攢下的善緣了。
易闢塵受傷頗重,但眼下他也不能冷眼旁觀,任由對方在這裡殺了沈嶠,純陽觀從此就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