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傳得太廣,讓世人爭相搶奪廝殺,方才會做出這樣矛盾的決定罷。&rdo;
晏無師嗤之以鼻:&ldo;婦人之仁!在這件事上,祁鳳閣是這樣,當日不將狐鹿估趕盡殺絕,以致於給後人留下隱患,又是這樣!枉他武功蓋世,心思卻與優柔寡斷的婦人無二,既是這樣,他又何必讓玄都山弟子練什麼武功,直接將玄都山改為普通道觀豈非更好?天下無兵,從自己做起。&rdo;
這番話辛辣刺骨,但也並非全無道理。
沈嶠與其師有相同之處,那就是一顆仁心,和處處為他人著想的溫柔,但他與祁鳳閣也有不同之處,這些日子出門在外,眼見民生凋敝,百姓疾苦,天下門閥勢力,悉數捲入棋局,他的想法已經漸漸發生改變,發現玄都山身處紅塵之內,不可能安然超脫,置身事外,遲早必然也要入局。
只可惜他還未來得及對玄都山做出什麼改變,鬱藹已經等不及取而代之,將玄都山徹底帶向一個未知的方向。
他微微垂首,陷入沉思。
那邊晏無師無聲無息,毫無預警,手指已經點了過來。
沈嶠自從眼睛看不見之後,就有意鍛鍊耳力,此時聽見些微異樣動靜,忙忙一拍石頭躍身而起,迅疾後退。
玄都山的輕功獨步天下,這一套&ldo;天闊虹影&rdo;使出來,頓如風荷輕舉,碧水顧盼,楊柳舒展,風流難描,已經隱隱可見他功力全盛時期的影子。
只是沈嶠的功力畢竟還沒有恢復,晏無師的速度比他更要快得多,稍稍遲緩半步,方才他坐的那塊石頭已經轟然碎裂,碎石四濺開來,紛紛飛向沈嶠。
幸而他及時運起真氣,臉上方沒有被濺傷,只是半面袖子被鋒利的石塊齊齊割碎,石塊甚至劃傷了他的手腕,血珠登時順著白皙手腕流下來。
&ldo;春水柔波憐照影,一片痴心俱成灰,果然名不虛傳!&rdo;沈嶠沒有理會自己手腕上的傷,而是全神貫注傾聽來自對方的動靜。
按照晏無師的行事作風,既然出手,就絕不會手下留qíng。
透過這些日子的相處,沈嶠還是很清楚這一點的。
今日這一場,非得打到對方滿意盡興了為止,否則死了也是白死。
作者有話要說:
沈嶠:要不我還是回去算了。
鬱藹:師兄,小黑屋歡迎你(づ ̄3 ̄)づ╭~
沈嶠:……
☆、22|第 22 章
春水指法是晏無師賴以成名的絕技之一,十年前縱橫江湖時,他曾憑著這一手敗退過無數高手,連祁鳳閣都會特地用兩句詩來形容這門武功,可見其獨到精妙之處。
十年之後,晏無師的境界自然只有更高,而不會更低。
但很少有人知道,這門指法其實是從劍法上化用來的。
當年晏無師曾有一把劍片刻不離身,後來劍沒了,有段時間他找不到稱手滿意的兵器,不得不以指代劍,誰知卻被他自創出這一門指法,名字柔qíng萬千,但只有身處其中的人,才能切身體會到自己面臨的疾風驟雨。
若換了耳聰目明的人在此,便能看見晏無師的動作分明很慢,很優雅,很輕柔,像只是要拂去對方肩膀上的落葉,但他的手指卻已化作殘影,甚至令人無法分清其中哪個&ldo;影子&rdo;,才是他真正的手。
沈嶠是個瞎子,瞎子少了視覺上的迷惑,在另一方面的感官就更加靈敏。
他感覺到的是泰山壓頂一般,巨大壓力自四面八方湧過來,直yù將人壓扁碾碎,真氣滌dàng,這種壓力又非均勻力道,而是伴隨著對方指法,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