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的,都是對你不好的。若沒有你,陳恭也不可能像今日這樣風光,可他非但沒有記住你的恩qíng,反而恩將仇報,要挾你與他一起來探若羌。&rdo;
沈嶠淡淡道:&ldo;也有好的,你不知道而已。當日我被你親手送到桑景行面前,不得不自廢武功與他同歸於盡,當日我們在湘州城外救的那名少年,恰好正是住在白龍觀裡的小道童,若非他及時援手,此刻我也不可能站在這裡與你說話了。之後合歡宗的人上門,白龍觀主明知將我交出去可以倖免己身,卻仍以身相代。有這些人在,我怎敢放任自己一心沉浸仇恨之中?沈嶠的心很小,只容得下這些好人,不值得我去惦記的人,我連恨都不會分給他們。&rdo;
晏無師:&ldo;那晏無師呢,你也不恨他嗎?&rdo;
沈嶠:&ldo;若不是因為你死了,很可能影響北周乃至天下局勢,我們不可能在這裡說話。&rdo;
晏無師笑了:&ldo;其實你還是恨的,只是你的心太柔軟仁厚,連恨一個人都不長久。阿嶠,你的弱點太明顯,所以誰都可以藉機要挾你,就像陳恭。當時你哪怕拿下陳恭,威脅他交出般娜祖父,也比現在跟著他來到這裡要好。&rdo;
沈嶠:&ldo;不錯,當時我的確可以那麼做,但那樣一來,你就跑不掉了,你的意思是暗示我只管扔下你對嗎?&rdo;
晏無師輕輕道:&ldo;不,但我明白先前那個我,為什麼要這樣對你。因為他生性多疑,從來不相信任何人,哪怕你再好,他也總想將你心底黑暗的那一面勾引出來。他卻不知道,你就是你,這世上也許有千千萬萬個陳恭,卻只有一個沈嶠。&rdo;
沈嶠嘆了口氣:&ldo;我現在有點相信你真的不是他了,因為晏無師絕無可能說出這樣的話。&rdo;
晏無師溫溫柔柔道:&ldo;我自然不是他,我叫阿晏啊。&rdo;
沈嶠:&ldo;……你不是頭疼嗎,怎麼方才還能說那麼多話呢?&rdo;
晏無師不吱聲了。
說話的工夫,兩人一前一後走了約莫半炷香的時間。
沈嶠忽然停下腳步。
火摺子燃盡最後一點光,在黑暗中倏地沉寂下去。
他的聲音裡有著疑惑:&ldo;我們好像繞了一圈?&rdo;
小徑盡頭,有一個黑漆漆的dòng口,與他們方才在那邊看見的一模一樣。
&ldo;難道這裡本來就是一個圈,我們只是從一頭來到另外一頭?&rdo;
他這話剛說完,前方就有人道:&ldo;可是沈道長?&rdo;
是拓跋良哲的聲音。
沈嶠揚聲回道:&ldo;是!你在哪裡?&rdo;
拓跋良哲:&ldo;我剛剛也是從上面掉下來,撞到頭暈了過去,才剛醒,請問沈道長可曾見過主公他們?&rdo;
沈嶠:&ldo;沒有,我們下來之後一直走不出去,你有什麼發現?&rdo;
拓跋良哲:&ldo;這裡有個門,後面好像是一條階梯,但太暗了,我也看不清楚,落下來的時候身上的火摺子也掉出去,你那裡可還有?&rdo;
沈嶠:&ldo;有,還有一個。&rdo;
不管大家各有什麼立場,目前都處於合作關係,要想有突破就得同心協力。
沈嶠點亮火摺子走過去,拓跋良哲果然站在dòng口的位置等他們,走近了看,不難發現他額頭上果然也有一大塊血漬。
拓跋良哲:&ldo;你們方才發現別的地方有路嗎?&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