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貴人突地抓住貴人的手,歇斯底里的喊,「是誰,是誰這麼狠心要害死我的孩子?娘娘一定要為我做主!」
貴妃柔聲問道,「近日來可有什麼不尋常的地方?你有身孕的事,只有我和凝嬪知道,其她人並不知情,若要害你,肯定事先知道你有身孕的事,這才下的狠手。」
此話一出,眾人紛紛看向凝嬪。
凝嬪反應快,立馬撲上前,「蒼天在上,我敢發毒誓,我從未將薛貴人有孕的訊息洩露出去,就連我身邊的侍女也全然不知情。那一次薛貴人在貴妃宮裡告知有孕的訊息時,除了我與貴妃娘娘在場,還有貴妃娘娘的幾個侍女,娘娘何不找她們來問一問?」
貴妃蹙眉,「那幾個侍女皆是我的貼身侍女,你這話何意?」
凝嬪語氣沉重,「我只是想提醒貴妃娘娘,知道薛貴人有身孕的,不止你我二人,若是單單以知道薛貴人有孕這一理由就能斷定是誰下的狠手,未免也太草率了。」
貴妃與凝嬪暗地裡較勁的事也不是一天兩天,眾人誰也不敢發話在旁,靜靜在旁候著。
謀害皇嗣可是死罪,誰也不想趟這一趟渾水。
貴妃瞪了瞪凝嬪,隨即收回眼神,看向床上大哭的薛貴人,問:「近日可有誰給你送去什麼東西?」
凝嬪臉色一變。
薛貴人哭哭啼啼,「除了貴妃娘娘給我送的玉容膏,就只有凝嬪給我送過來點心。」
「我的玉容膏是皇上所賜,送之前早就讓太醫檢查過。」貴妃重新看向凝嬪,「有些人的手段真是狠辣啊。」
這擺明著是要將謀害皇嗣的事與凝嬪聯絡在一起。
凝嬪平日再怎麼雲淡風輕,此時也忍不過去,憤恨地看著貴妃,「娘娘,有些話可不能亂說。」
貴妃正要發作,躺在床上的薛貴人這時卻突然道,「不,不是凝嬪,貴妃娘娘切莫誤會凝嬪,她對我一向很好,況且這一次凝嬪娘娘送來的點心,我胃口不好,一口都沒有吃,全賞給了侍女。」
凝嬪聽到這話,心裡的石頭落地,看著薛貴人的眼神也變得溫柔:「妹妹,吉人自有天相,無論是誰對你下了這般狠手,以後一定會有報應的。」
貴妃恨鐵不成鋼的地狠狠瞪了瞪薛貴人,「既是如此,便先將此事上報皇上,由皇上來裁斷吧。」
薛貴人此時卻忽然想到什麼,失聲喊道:「我想起了,今天花房給我送了花,平日裡我讓她們不要送花來,今天卻反常地又送了花來,我出門的時候,趕著給貴妃請安,所以並未太過在意,如今想來,其中定有陰謀!」
薛貴人急於想要發洩,她沒了孩子,不知道該怪誰,如今抓住一個點,便咬死不放,「娘娘,我與花房的總管姑姑有過節,想必因為上次我與她有過矛盾,她懷恨在心,所以趁機下手,娘娘你快去把她找來,千萬不要讓她逃了!」
在場的人聽到這話,不知是該笑薛貴人天真還是該同情她傻。
宮闈爭鬥,子嗣之奪,又怎會是小小一個花房總管能涉及的。
薛貴人萬般懇求,貴妃只得應下,當即吩咐人,「把花房的總管姑姑押過來。」
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降。這邊,幼清剛訓導完新入宮的一批小宮女,轉身便見到一個太監氣勢洶洶地帶著一夥人衝到跟前。
「是花房的幼清姑姑嗎?」
幼清點點頭。
小太監不由分說,吩咐後面的人,「帶走。」
話剛完幼清就被幾個人抓住,幼清喊道,「你們放開我!」卻沒有人聽她的。
就這樣一路押到了貴妃宮。
幼清進了屋門,瞧見裡面浩浩蕩蕩一屋子嬪妃,再往裡看,床邊跪著一個太醫,貴妃娘娘和凝嬪娘娘,皆坐在床榻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