湧著衝撞上耳膜,安然心一跳,馬上跑著過去搶起話筒。
“喂——”氣喘著衝出一個音不能說話。
“你……終於回來了……”
安然的喘息頓了下,然後更急起來,連忙把話筒拿開些許,“嗯,我……剛回來。”這些天不管他的人來了沒來,電話都是固定的,不過都是打她的手機。
“你去了哪裡?和,呃……和誰一起?”
皺緊眉頭,電話那頭的背景音好嘈雜,而且……有所記憶,“你……喝酒了?”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突然吼起好大的一聲,緊跟著又是更響的震動她的耳膜,“我要見你,現在!”
腦袋“轟”一聲炸痛開來,心神震亂,安然極力穩住聲音:“不要……喝酒了,讓人送你……”
“我現在非要見你不可!你來,在我們碰見的那間酒吧,我等你!
霸道地下達了命令便霸道地斷了線,絲毫不給機會她再說半個字。
安然愣得地還是拿著話筒放在耳邊,久久不能反應——
沐浴過後,拿著電風筒吹拂著已經乾透了的頭髮。本來今晚是不用洗頭的,但因為平日吹頭髮時那暖烘烘的風總是
讓她昏昏欲睡,可現在卻連進門前的勞累都被吹跑個光光,一絲倦意的影兒也挖不著。
終於嘆出口氣,無力地垂下拿著電風筒的手——
她終於還是得面對。
她與他,是有著什麼發生了,而且到了現在,她和他都已無力再將它藏下去。曾以為,只要捱到它淡過去了就能回覆到最初,但事實證明她是無知的。
下意識地再看時間——已經十一點多了。
她知道自己不能去,因為一旦去了就當真再也回不了頭。
習慣為自己的生活作好計劃,將需要的和要做的鋪排在自己面前,然後安心地一步步走過,因為不確定的,難以接受的已被排除。她早已習慣這樣生活。
心揪痛著,她不得不嚴嚴捂住。多年的獨自生活讓她清楚她只有自己可以依靠,不可以存在幻想。所以一直到現在仍能無悲無怨的安然,因她將自己的心保護嚴實。將自己交付給別人是一件多麼可怕的事,在耳聞目睹那麼那麼多的心碎與傷痕,她怎麼再敢幻想自己是受眷顧的。
欲裂的頭痛令眼淚終無法忍住。她一直是自己被自己困擾,即使在逃避,在惶惑不安中,心裡也要偷藏著難言的歡喜,這是她一直不敢坦白麵對自己的原因,她害怕去發現,自己一直那麼努力保護的心……已被烙印——
猛烈搖頭似要將什麼摔出,著慌地丟開一切跌撞著爬上床躺下,關燈,將自己緊緊包裹在棉被裡,閉緊眼睛。
睡吧,快快睡著吧,一覺醒來……只要一覺醒來,就會是另外一個明天。今晚的事……就只是今晚的事吧!
“喂,老兄,酒可以用來糟蹋,但絕不能浪費,你這樣子也太過分了,要知道酒也有酒性……”
一記惡狠狠的瞪視使得Dane的話哽死在喉間,連鼻子也來不及摸地脖子一縮便遁走了。
他的“保命哲學”中有那麼有一條:踩上發情期間求愛不遂的公狗跟招惹正在為情所困的男人是同等的致命。所以,為著小命著想只能是委屈愛之如命的美酒了,畢竟命只有一條,美酒卻與美人是同樣的多。
齊亞又將自己狂灌上好幾口威士忌加冰,企圖衝去腦中那一個個可恨的畫面!
連連幾天加班加點好不容易擠出個晚上想要陪她,想要她明白他們之間已經存在的事實——既然他對自己的心意已是再清楚不過,那麼即使刀山火海,他也要走上一遭!
但他遲了!
在車廂裡看著她與那個男人在街上說說笑笑,然後一同進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