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雲裳站在酒吧的鏡子前,她的臉上還殘留著昨晚的疲憊,但眼神裡卻透著一股倔強。
她知道,她得靠這張臉和這身舞姿吃飯。她對自己的要求一向嚴格,動作不夠輕盈,練到凌晨。
表情不夠動人,對著鏡子笑到臉僵。她就是這麼個人,帶著點強迫症,
但也正是這股勁兒讓她在酒吧裡站穩了腳跟,成了胡叔嘴裡的“招財仙女”。
可今天,她的心情卻像被什麼東西壓住了似的,沉得讓她喘不過氣來。
“雲裳,胡叔找你。”酒保小張從門口探出個頭,聲音裡帶著點幸災樂禍的味道。
顧雲裳皺了皺眉,心裡咯噔一下。胡叔找她,準沒好事兒。她隨手抓起一條毛巾擦了擦手,快步走了出去。
胡叔的辦公室在酒吧的二樓,房間不大,但佈置得挺講究。
牆上是幾幅不知真假的油畫,桌上擺著一個精緻的菸灰缸,裡面堆滿了菸頭。
胡叔正坐在他那個真皮沙發上,手裡夾著一根菸,煙霧繚繞中,他的臉顯得有點模糊。
“雲裳啊,來,坐。”胡叔笑眯眯地朝她招手,語氣親切得讓人心裡發毛。
顧雲裳沒坐,站在門口,雙手抱在胸前,警惕地看著他。“胡叔,找我什麼事兒?”
胡叔沒急著回答,慢悠悠地吸了一口煙,吐出一個菸圈兒,才開口:
“咱們酒吧呢,最近生意有點下滑,我想著得搞點新花樣,吸引客人。
我就琢磨著,能不能把酒吧的裝修改一改,弄成那種鵝卵石風格的,你覺得怎麼樣?”
顧雲裳愣了一下,心裡琢磨著這跟她有什麼關係。“裝修的事兒……我也不是設計師,您跟我說這個幹嘛?”
胡叔的笑容更深了,眼神裡帶著點意味深長的味道。
“裝修是小事兒,關鍵是氣氛。我想啊,咱們酒吧的表演也得與時俱進。
你不是跳舞的嘛,我想讓你在鵝卵石路上跳一段,肯定能吸引不少客人。”
顧雲裳的腦子嗡的一聲,腳下一軟,差點沒站穩。“您說什麼?鵝卵石路上跳舞?胡叔,您沒開玩笑吧?”
胡叔擺擺手,笑得一臉輕鬆。“開什麼玩笑,我是認真的。
你不是一直對自己要求嚴格嘛,這就是個新挑戰,我覺得你能行。”
顧雲裳的心裡翻江倒海,臉上卻強裝著鎮定。“胡叔,這不是要求嚴格不嚴格的問題。鵝卵石路?
那腳底下得多疼啊?而且,那種地方跳舞,腳滑了怎麼辦?摔傷了怎麼辦?”
胡叔似乎早料到她會這麼說,不慌不忙地從抽屜裡拿出一個檔案袋,丟在桌上。
“你看看這個,我都給你準備好了。鵝卵石路我已經讓人鋪好了,
就在後院的空地上。我還特意找了專業人士設計,保證安全。
至於腳疼嘛……你一直對自己要求嚴格,這點苦都吃不了,怎麼對得起你的職業?”
顧雲裳的手攥緊了毛巾,指甲幾乎要掐進掌心。她知道,胡叔這是在逼她,可她卻沒法反駁。
胡叔說的沒錯,她一直對自己要求嚴格,可是這次,這要求未免也太離譜了點。
“胡叔,我……”她咬了咬牙,聲音裡帶著點哀求,
“您能不能考慮一下別的方案?這鵝卵石路跳舞,真的有點太冒險了。”
胡叔的笑容瞬間消失了,眼神變得鋒利起來。
“雲裳,你知道的,咱們酒吧現在急需一個亮點。你如果不想幹,我也可以找別人。
不過……你是咱們酒吧的頭牌,如果你不肯,那以後的事兒,我就不好說了。”
顧雲裳的心一沉,她知道,胡叔這是在威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