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有一個奇異語音,突然發自榻左,低沉有力,緩慢說道:
“小姑娘,不要驚慌,你來我這天魔洞中,已有二日,我也曾命手下僕侍,去你墜身高崖探望,只見一位使劍的蒼髯清癯老者,屍身慘死血泊之中,頭顱卻掛在三間茅屋以外……”
曹若冰 》》 《金扇玉簫》
第七章 舊世前塵
鍾素文聽到此處,“嚶嚀”連聲,忍不住傷心斷腸,哭喊一聲“爹爹”,又復昏死過去。
等她再度醒來,那低沉而有力的口音,又複道:
“你爹既然被人殺死,哭有何用?不如拜我為師,學習天魔秘方管保四年以後,不僅可以盡誅仇人,甚至藝壓八荒,威震宇內,也說不定。”
鍾素文絕頂聰明,知道說話之人,既能使自己從高跌下得救,必是身負絕代武功。加上老父慘死,胸頭萬丈仇火,蓋沒了女孩子家的羞澀之心,遂自榻上挺身坐起,向那發話之人看去。
原來卻是一個長眉入鬢,朗目如星,相貌極其俊美的二十來歲白衣少年,盤膝坐在自己所臥軟榻左方,另一張較小的石榻上。
白衣少年這等年輕,卻誇口那大,鍾素文自然有點疑惑不信,妙目雙凝,猶豫問道:
“你叫什麼名字?所說的天魔秘功有多大壓力?知不知道聯手害我爹的,是綠林中頗負狠毒兇名的天南九怪?”
白衣俊美少年,目光微注鍾素文,哂然一笑,說道:
“慢說什麼天南九怪,就是神州四異,也不在我天魔褚珏眼內,可惜我因修煉秘決,一時不慎,以至於走火入魔,下半身不能轉動,否則憑我這身絕學,只要一出江湖,何人能是敵手?”
褚珏說到此處,兩道入鬢長眉,頻頻軒舉,豪情激動,意不飛揚,竟自發出一陣令人聽來既覺心神欲飛,又覺魂魄皆蕩的奇異長笑。
鍾素文從來不曾聽說過“天魔”褚珏四字,但也看出這位白衣少年,神采威儀,果自不同凡俗。
心中暗想,倘若這“天魔”褚珏,真個身負絕世武學,自己何妨拜他為師,習藝代父報仇!好在事在人為,善惡系諸一心,只要能夠潔身自愛,濁水淤泥之中,還不是一樣可以生出聖潔無比的青蓮白藕?
鍾素文玉首微低,妙目暗轉,正在心中盤算,“天魔褚珏好象猜出她的心思,柔聲含笑問道:
“你可曾學過內家掌力?”
鍾素文聞言,點頭答道:
“我自幼隨爹習藝,練過五年內家綿掌。”
“天魔”褚珏用手一指距離他身前約莫八九尺遠的洞壁。微笑說道:
“以你這等絕佳資質,既練了五年內家綿掌,應該已可空拳擊物,石上留痕,且走到近前,照這個洞壁,擊上一掌試試。”
鍾素文聽“天魔”褚珏一口便道中自己武功火候,不禁心頭暗暗欽佩,遂飄身下榻,舉步走到洞壁近前,誰料洞壁上卻淡談畫著一對鳳顛凰倒的赤身男女。
這種奇淫之狀入目,鍾素文怎不臉上“烘”地一熱!玉頰羞紅,功力凝到十成,照準壁上那幅不堪圖畫,便自一掌擊去。
誰知洞壁石質,堅硬異常,鍾素文年才十四,功力未到火候,居然一掌擊過以後,不曾在壁上留下絲毫痕跡。
“天魔”褚珏低聲一笑,右手輕抬,在距離八九尺外,以食指虛空一點,也未見什麼銳嘯疾風,奇功罡氣,但壁畫上的那位赤身美女的臍眼所在,便自然陷三四分深,越發顯得活色生香,奇淫絕豔。
鍾素文何曾見過這等近似神奇的絕世功力?正自驚佩羞喜諸感紛沓心頭之際,“天魔”褚珏又以一種聽來彷彿字字扣人心絃的柔媚語音,緩慢問道:
“我這天魔神功,是不是足可壓蓋宇內各派武林人物?你到底想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