汾城工作了三十多年。這樣給你說吧,汾城有百分之七八十的科局級以上幹部,跟馬河川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有一半以上的科局級幹部是馬河川一手提起來的。跟馬河川家有著直接或者間接親戚關係的幾十個幹部,佔據著汾城將近半數的重要領導崗位。馬水成兄弟就是他的本家兄弟,當然也是他一手提拔起來的。他甚至能把自己的小兒子馬強安排在陳安國書記身邊做秘書。可以毫不誇張地給你說,在汾城,馬河川的話比陳安國的話還要管用。現在仔細想想,陳安國當時說我落井下石,也是有一定道理的。”
這真是觸目驚心啊。原小生萬沒有想到,自己無意間會了解到這種內幕。這在無形中告訴大家這麼一個實事,汾城縣已經不是**汾城縣委的汾城了,而是馬河川家的封建王朝。
程遠峰在一旁聽不下去了,上前道:“這種情況,你們就沒有給沂南市委反映過?市委就能坐視不管,任其發展?”
王明指點著程遠峰淡然笑道:“當然說過,以前張茂才同志在汾城的時候就說過,可是又能怎麼樣呢?人家一違規二不違法,有句話怎麼說的,叫內舉不避親外舉不避仇,難道人家用自己的親戚朋友就錯了嗎?人家的親戚朋友有能力不該上嗎?所以,也只能不了了之。”
程遠峰哼了一聲道:“狗屁!什麼內舉外舉,我看他這就是在搞窩子班。他的親戚朋友當然可以用,也可以舉薦,但是他在中間起了什麼作用?有沒有以權謀私,有沒有舞弊行為?我看不能排除。”
原小生做了個按壓的動作,制止了程遠峰,接過話茬道:“內舉不避親外舉不避仇,說的是春秋時期,晉國大夫祁黃羊,選賢任能的典故。首先說的是一個領導者必須具備報效國家、大公無私的素質,當然可以內舉不必親;其次說的一個領導者的胸襟,主要體現在外舉不避仇。如果不具備這兩點,恐怕就是別有用心了。”
程遠峰道:“對對對,還是原市長分析的透徹。”轉身問王明道:“這個馬河川有這樣的素質嗎?我看沒有。”停頓了一下,接著道:“這話又回到了剛才的問題上了。根據你剛才所說,這個馬河川長期在你們汾城擔任主要領導職務,汾城經濟上不去,他有沒有責任?我看是有的吧。再則,他親侄子作為城管執法大隊的隊長,在大街上橫行霸道,他難道一點都不知道嗎?既然知道,為什麼不制止?這能叫內舉不避親外舉不避仇?鬼才會信!”
然而,程遠峰的話,還是有失偏頗的。馬河川同志在當天晚上,就證明了這一點,將自己的親侄子狠狠滴訓了一通。
從夜市上散了之後,馬志並沒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伯父馬河川家。當然,他並不是因為在夜市上受了程遠峰一點窩囊氣向伯父告狀,而是要向伯父報告情況的。他相信王明絕不會唬他,阻止他們的就是沂南市警局局長。這樣的話,問題就出來了,沂南市局局長到汾城來幹什麼?他想不明白,也想不通,所以必須把這件事情告訴自己的伯父知道。
晚上八點多鐘,天色已經徹底黑透,沿著黃昏的路燈,馬志一邊開著自己那輛新買的帕薩特,一邊吹著口哨,儘管剛才受了點起,但給自己氣受的畢竟是沂南市局局長,也沒怎麼覺得委屈。關鍵還是屁股下面的這輛嶄新的帕薩特開起來實在太舒服了,跟過去那輛破捷達簡直沒辦法比,這發動機的聲音,這音響,這座椅,哦,對了,特別是這音響,全保真立體效果,給人一種震撼的感覺。總之一個字,美,實在太美了。馬志此刻的心情,正如歌裡面唱的那樣,還想再活五百年。
汽車在福壽園小區停下來,馬志從車上下來,非常瀟灑地轉身按了一下遙控鎖,便聽到嘀嘀兩聲脆亮的聲音,這才叮咚叮咚按了兩次門鈴,門立即吱呀一聲開了。
開門的是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小姑娘,穿一身樸素的保姆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