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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什麼樣的高人,能有如此高深的樂學造詣?
略曉音律的司將淳決定去一探究竟。
“喂!這樣吊著很難受耶,你快點想想辦法好不好?”青史賢在下頭叫著。
司將淳給他一個別有心計的笑容,然後朝懸著他的衣帶狠狠一劈,裂帛聲起。
“我有事先走一步,你隨後跟上。”頓失累贅的司將淳,身子陡然輕盈。他騰身縱躍,眨眼間已上了崖面。
“哇,你好可惡!”青史賢往崖底墜去,振臂嘶吼著。
危急間,他袖口輕抖,疾速飛射出流線鏢,繫著天蠶絲的鏢器卡住了崖邊的巖縫,在他粉身碎骨的前一剎那及時將他牢牢釣住。
“司將淳,你不夠義氣!”青史賢望著身下湍急的溪水,抬起衣袖作勢擦汗道:“呼呼,幸好我青史家暗器功夫了得,要不然,這回真要死在這裡給你看了。”
幽幽的相思林,有著宜人的寧靜。
谷嵐一身雪白衣衫,坐在樹上,低低地吹著“嘆情簫”,一日也不倦。
由於相思林就在萬劫崖邊,附近地勢險惡素來有名,很少有人會往這裡來,因而她選擇在此過著離群索居的生活。
其實,谷嵐有地方去的。在她之上,師父谷清之、師孃風娘子、大師兄谷禪、嫂子繁兒及二師兄谷峻,他們都願意擔起照顧她的責任。
但是嵐兒天性淡漠;上天造她的時候。彷彿忘了給她喜怒哀懼愛惡欲七種感情,以至於她雖單純如白紙,卻也無法與人真誠交心。因此她寧可與任何人保持著若即若離的距離,也不願因為她的漠然,傷害了彼此的關係。
她斂眉坐著,一如往常。
忽然,極其細微的樹枝繃斷聲,使她意識到有輕功高手正朝著她而來。
怕生的嵐兒,隨即擱下“嘆情簫”,冉冉輕躍了起來,往林子更幽深之處移去。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循著簫音而來的司將淳。他聽聲辨位,發現嫋嫋的簫聲已停,吹簫者雖在附近,可正明顯地躲開他。
“此人輕功極佳,但何必如此羞於見人?”性格不羈的司將淳一時興起,循著那輕點於葉梢的雅緻足音,一路追去。
只見一抹玉白纖影在林間輕蕩著,猶如傳說中的山林精靈。
嵐兒一開始只是隨意避開,但來者緊迫在後、毫不放鬆,嬌弱的她已漸感壓力,連忙認真地躲藏著。
她納悶,她的功夫全靠師孃風娘子傳授,她認為女子不需鍛鍊過多武藝,以免壞了冰肌玉骨,所
以只指點她最上乘的輕功與音學。
她的輕功,已臻出神入化之境;師父也說過,輕功由她使來,縹緲好比仙子,從來沒有人追得上,為什麼這人卻能毫不費力地辦到?
嵐兒忽高忽低的,騰躍過一棵棵的相思木。
就像是高手過招,司將淳愈迫愈狂野,鬥志也更強烈。他漸漸熟悉了那抹纖影神出鬼沒的路數,掐準了她下一步的方位,司將淳縱身一躍,昂闊的背影便落在嵐兒正前方的枝幹上,一厘不差地擋住她的去路。
“看你往哪逃?”嘲謂的嗓音響起,伴隨著傲然的朗笑。
嵐兒微微一詫,竟忘了要乘隙避開。
司將淳緩緩地轉過身,想看清楚她的容色,唇畔的笑意卻在瞬間凝結住——
盈盈佳人佇立眼前,若非她的嫩指就握著寒玉雕成的簫兒;若非她正亭立在枝頭上,他絕對想不到,有著極佳輕功與音學造詣的,竟是一名纖纖女子!
她是美麗的、清靈的、不帶泥塵氣的。雙瞳幽幽,好比寒潭之水,芳唇硃紅,就像妍麗的花朵,雪膚細嫩白皙,宛如凝脂,身段盈麗,在白衫的襯托之下,更展現說不出的勻淨風情。
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