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我二兄在那封隨附的書信中臨末了說,蘋果本身雖不費什麼錢財,但是包裝運輸花了不少銀兩,叫我記得過節時他那一份年禮備的厚一點,附註:聽說周地的真珠又大又圓,水精純淨如冰。
☆、吵架
我和曉慧吵架了,因為一個男人。
這個男人身份尊貴,長相俊美,滎陽怕是有半數的女子都像嫁於他。論資排輩,我得喚一聲“七皇叔”。這位父皇最小的弟弟,剛剛結束為太后的三年守孝,從皇陵回來。
我至今仍記得,在甘露殿前,那回眸微微一笑的男子,眉似鴉羽,長入鬢角,眼角略吊,是一雙鳳眼,睫毛很長,將那雙鳳眼半遮半掩,淡笑間如月出雲岫,星隨波光。我頭腦一個空白,只覺得那些個艱澀的形容詞,什麼“弘雅有氣”、“風神調暢”撲通撲通的跳出來,竟然有比我四兄還要好看的人?
直到我回到璇璣宮,腦子裡還是皇叔那張臉,我當時深深的以為,周國的用人制度到底是有缺陷的,如皇叔這般光風霽月的俊美男子竟然要去當個守墓人,這就好比我俊美無匹的四兄去巡夜打更,怎麼看怎麼浪費人才。
曉慧認為,這其中必然有什麼不足為外人道的皇室秘辛,比如皇權鬥爭的犧牲品,遭遇現任國君的無情打壓,失敗後落寞不得志等等。但就目前情況看,皇叔臉上找不到一星半點失敗後的憔悴,父皇和皇叔的相處模式也非常和諧,距離昆季相殘委實有點距離,看來這還是隻能歸結於周國用人不當這個問題上。
無論如何,皇叔一來,就好像點燃一盞長明燈,整個皇宮都亮了,連原本喜歡溜出宮放風的我,也像飛蛾撲火一樣兜在光源皇叔周圍轉。皇叔不僅長得貌若潘安,而且總是面帶微微笑意,說話不溫不火,特別有一種親和力。他一看著你笑,就好像全滎陽你是最特別的那個,是以,不少宮人為了皇叔起過口舌糾紛,真是藍顏禍水。為此,我和曉慧也起了爭執,甚至一言不合,動手打起來。
我們一致認為,雖然皇叔和我也有三個代溝,但我們卻能玩到一塊兒,對於究竟誰更適合為皇叔紅袖添香這點上,我們分歧了。我說:“你身份不夠。”她說:“你長相普通。”我說:“你來歷不明。”她說:“你一無所長。”你一言我一語,說著說著就從動口變成了動手。
我雖會些武功,但是因為懶惰懈怠,不肯勤加練習,實在都是一些花拳繡腿,沒什麼殺傷力。曉慧雖不會武功,卻習得一些直接又爽利的格鬥技巧,就是動作單一,出手前哼哼哈兮的提醒對手,比較容易被防禦。這樣一來,我們也就堪堪打個平手。當時,我一點已為□的自覺也沒有,曉慧也從未想到這一層上。
平手的結果就是君子協議,雙方公平競爭
。
為了搶佔先機,我立刻出手了,我想皇叔這等出塵之人,送什麼金玉珠寶的,太俗氣了。正好五兄曾經在掃墓時做過一首詩,皇叔也剛剛從皇陵回來,一定會有共鳴,於是就讓人謄寫裝裱了,卷在精緻的紫檀木匣子裡送去給皇叔。
皇叔笑的溫和儒雅,輕聲念道:“冢上兩竿竹,風吹常嫋嫋。下有百年人,長眠不知曉。”頓了頓,又說:“此詩……做的甚好。”我不好意思的笑:“是我五兄做的,我覺得,他們躺著挺安靜的。”皇叔又笑,好似佛祖拈花,慈眉善目又出塵空靈。
大概是因為皇叔看起來像花兒一樣美,像菩薩一樣予取予求,我一張口,就把趙寬的事情說了。要知道這事我對太子夫君,提氣好幾次都沒敢開口。不成想在皇叔這裡輕輕鬆鬆解決。皇叔聽後似乎還對趙寬很感興趣:“趙世子既然有心,自當盡力而為。”
趙寬的事情有了眉目,我自然很高興,馬上就要有一個弟弟了。
不出一月,這事就辦妥了,皇叔出手果然神速。再度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