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伯,你真相了。”林慕夏氣呼呼的瞪向我,她極為“後悔”的道:“這人追了我三年,我都沒同意。今天他騙我說要釣好多魚,給我燉魚湯,我這才勉強答應陪同一下。我不後悔來呢,見微知著,果斷從追求我的加強連pass掉。”
人生最悲催的事情,莫過於被黑了還不能反駁,我悲情瞅著林慕夏,“對不起。”
“劉伯,小姜是誰?”她好奇的道。
“名字挺逗的,叫勞什子姜子牙,很久以前,他為了追我女兒,和我套近乎,總跟我屁股後邊釣魚。”劉伯搖頭笑道,“這小子還真把自己當姜子牙了,口口聲聲說願者上鉤,我一眼就看出他的本質,所幸女兒很聽話,沒搭理過他。”
“姜子牙?好耳熟呢。”林慕夏“絞盡腦汁”的想了想,便搖頭放棄。
劉伯纏好了魚線,他唏噓不已的道:“可不是咋的,他是咱天南市的四大水鬼之一,沒想到我老劉走了一回眼,這小子成了器,也搬的遠了。”
接下來,一老一女視我如空氣,促膝長談到天色漸晚,結果劉伯認了林慕夏為幹孫女,狠狠的警告我離她遠點,他想拉著新認的孫女去家裡,燉魚湯給她喝,我只好死皮賴臉的跟在二人身後,劉伯拿魚竿驅趕我好幾次,我仍然“執著”的不放棄心儀之人。
林慕夏冰冷的道:“凌宇,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吃完劉伯親手燉的魚湯,請離開我!”
“謝謝。”
我欣喜若狂的道,殷勤的拎起了劉伯的魚桶,媽的!不知不覺演繹了一場苦情劇,虐得我心臟碎的稀里嘩啦。
劉伯家不遠,在紫川河附近的海棠村,周圍盡是平瓦房,不少打工者或學生出入,因為交通還算便利,海棠村的房租較之城區來說便宜了幾倍,這些人選擇租住於此。帶路的劉伯在一處二層小洋樓前停住,他掏出鑰匙開啟鐵門,待林慕夏和我進去之後,便從裡邊拴住。
氣氛挺冷清的,偌大的房子沒一絲朝氣,劉伯連只寵物貓狗都沒養。
“爺爺,你釣魚本領那麼高,家裡怎麼不見魚的影子?”林慕夏小嘴跟抹蜜似得,她疑惑道:“好像垃圾桶中都看不見根魚骨頭。”
“魚亦是生命。”劉伯笑了笑,“我釣魚就是打發個時間,每天離開紫川河時,都會給桶中的魚放生,先讓它們絕望,再給它們希望。久而久之,每天我釣上來的魚,幾乎是同一批,彼此都很熟了。這些魚覺得反正咬鉤也沒危險,就忘記了危險,呵呵……今天不巧,這群沒了生存本能的魚,遇到我家小林孫女,只好用來燉湯。”
“好有哲理。”林慕夏凝思道。
“大柳,麵條,西瓜,冬瓜,桃子,餈粑,紅酒,江南,春雨……”老伯雙手扒在桶邊,念出了一長串詞語。
這些風牛馬不相及的東西,像說順口溜般,聽得我雲霧繚繞,我問道:“劉伯,你說的是啥?”
劉伯老臉一紅,他自嘲的道:“哦,你看我,人老了就是愛嘮叨,都是這桶魚中的名字,我在它們臨死之際,祈禱一下。”老頭兒可真夠變態,每天釣同一桶魚,簡直與異類建立好了友情,然後殺熟的節奏……
林慕夏打下手,劉伯殺魚,不多時,一鍋香噴噴的魚湯端上了桌,沒有地位的我,可憐兮兮的捧著個碗,蹲在門口吃。不得不承認,魚湯鮮美又潤口,我喝的有點多,便上了個廁所。尿完了之後,我返回吃飯的房間時,途徑一間虛掩的門,推開門我探入腦袋一瞧,兩張遺像擺在靈臺中間,正中間的遺照是一個老婦女,旁邊擺了張遺照,其主人與劉伯長得相近的中年婦女,目測這二人是劉伯的亡妻與亡女。
“趕緊離開我家!”劉伯站在我背後吼道。
轉過頭,我瞧見他滿眼怒意,心臟咯噔一跳,老頭真怒了。未經他的許可擅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