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手,帥旗一擺,右側一隊騎兵奔出,繞至重騎兵側邊,無數只鐵錘、重斧頭擊向重騎兵的頭部、胸部。行動笨拙的重騎兵無法回身反抗,鐵錘的震盪,頭部胸部受到的巨大沖擊,使得他們一個個由馬上暈倒、窒息。同時而至的另一隊西突厥騎兵手執陌刀擊向重騎兵身後的扈從。
短短時間,來勢兇猛的大昱重騎兵便被擊潰。笨重的重騎兵倒地卻無法起身,陣前受傷的戰馬不住跳躍嘶鳴。
對面的李天祁,眼見這場面,眉頭越鎖越深,但是那目光卻晶晶閃亮。頭一次見那個人佈陣用兵,果然名不虛傳。這樣的用兵足可以用驚豔來形容。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打破他陣法的最好辦法便是混亂,他要在混亂中將他擒獲。
“傳令,全軍出擊,生擒西突厥可汗,但是不可傷到他,生擒著,賞金千兩。”低沉的語氣掩蓋不住其中的凌厲,話落已是當先一人衝出。
大昱全軍緊隨其後,鋪天蓋地向西突厥軍席捲而來,猶如平地而起的一股黑色旋風,幾欲遮天蔽日,捲起地上萬丈風塵。
眼見昱軍全軍出動,蜂擁而至,衛子君暗道一聲不好,他居然用這種拼命的打法,全然不顧軍隊的後續力量,他這是要破釜沉舟。“撤退。”她高喊一聲。
帥旗一展,西突厥騎兵齊齊退後,然後由兩側包抄而去,李天祁見狀,沉聲道:“由兩側圍超過去,一定要將其圍困。”大軍呼啦啦又折圍過來。
眼見兩軍快速的相接,衛子君心中一嘆:李天祁,你這是陷我於不仁不義啊。她不想沾染大昱人的鮮血,可是他為何要如此逼她。
無奈之下,揮起陌刀迎著呼嘯而至的大昱軍席捲而去。豔陽下,那抹豔紅披風飛舞,如一隻血色鳳凰慾火重生。繽紛銀亮的雪翅飛旋著劃開血肉之軀,凜冽的寒芒刺透無數胸膛,扯下披風縱身一揚,陌刀切下竄起一片血箭如霓虹飛降,灑開遍地無數落英繽紛。
緊緊盯著那個縱橫席捲的身軀,李天祁一動不動,有了片刻的痴。那抹絢麗風姿如魔魅幻影;蹈出驚世華美之舞;盛滿華光的雪白的身軀剔透得直似要消失於碧空。那個身姿真美,美得他心湖澎湃,美得他血液沸騰。
縱馬而上,向著那個雪白的身影奔去,他要捉到他,捉到那個美麗的身影。
春日的曠野已經化為一片修羅池,盈滿綠色的大地在吸食汩汩流出的鮮血,豔陽刺目,鐵血無情,越來越多倒地的西突厥士兵,令到衛子君心中劇痛,不能再忍受更多計程車兵倒下,一聲令下,“退兵。”
這樣硬拼,不是她的風格,她要以智取勝,而不是用生命來堆砌這個勝利。
陌刀翻飛,如天魔之舞,一馬當先帶領眾將殺出重圍。西突厥軍邊打邊退,後面的昱軍緊緊跟隨。
“你們都退下,我來斷後。”衛子君衝向緊緊追來的昱軍。
“可汗——”哥舒闕俟斤跟隨而至。
“哥舒闕俟斤,去那邊幫沙缽羅葉護。”衛子君看了眼與昱軍糾纏在一起的賀魯。
哥舒闕俟斤沒有動,依舊緊隨在她的身後。
大昱軍蜂擁而上,但因為李天祁的命令,誰也不敢下狠手,生怕傷了這個可汗,於是只得團團圍住他,頻出虛招。
就在這異常混亂之際,卻有一人由昱軍衝出,揮著陌刀狠狠切向衛子君的右臂。
衛子君側身一擋,一刀橫掃過去,可是,就要掃到那具身體時,突然一陣暈厥襲來,人在瞬間晃了兩晃就要栽倒下去,迷糊間只見到一個充滿嫉恨的面孔和一個飄蕩的袖管。
他是蔡廉皋?這是衛子君昏迷前一閃而逝的想法。
那人眼見她突然失力,單臂掄起陌刀再度向她右臂砍去。他,不應該這麼完美的。“可汗——”一聲淒厲的吼叫響起,一支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