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笑呵呵地說道,“這兩年小沈在遼東也算是打出了名氣,那武藝早就不是當年的光景了,更何況,我和他打的那一次,他還不曾在戰場上見過血。”
“兩位闊別許久,一見面就互相吹捧,這真的好嗎?”
隨著這個聲音,汪孚林推門而入,只見吳應節和陳炳昌立刻跳了起來,但都比不上沈有容動作快。而李如松則是最後一個站起身,端詳他的目光裡充滿著好奇和審視。他早就習慣了被人注目禮的架勢,此時沒有在意李如松那眼神,可聽到沈有容直接一聲汪叔叔,似乎彎腰要行禮,他就抓緊時間對沈有容喝道:“士弘你給我免了這些繁文縟節,被你叫一聲汪叔叔那是因為金寶,我勉強受了,現在又不是你爹和你叔父在,別和我算輩分!”
李如松頓時哈哈大笑:“正是正是,我拿小沈也是當弟弟看的,要是跟著他叫你汪叔叔,豈不是太吃虧了?”(未完待續。)
第九二六章 把酒交心
招待李如松和沈有容的這一頓晚飯,自然是擺在家裡的正廳。汪孚林還特意讓陳炳昌去了一趟程家,叫來了程乃軒。跟著光懋去了一趟遼東的程乃軒,和李如松沈有容哪怕算不上往來非常頻繁,可就憑程大公子自來熟的架勢,當然是到哪跟誰都熟。
只不過,汪孚林冷眼旁觀,就只見程乃軒雖說很擅長活絡氣氛,可李如松目的顯然不在於此。這位遼東總兵的長子用非常嫻熟的手段灌醉了一個又一個,連程乃軒都沒能倖免,到最後就拿著酒壺到了他面前。
他看了一眼桌子上東倒西歪,醉話不斷的傢伙,暗歎這幫人全都太過實誠,以至於戰鬥力太弱,接過酒杯之後,他就笑吟吟地說道:“李兄在戰場上縱橫不敗,沒想到在酒桌上也是縱橫不敗,好本事,真心佩服。”
李如松剛剛還是醉眼朦朧,可是,聽到汪孚林這句話,見通身酒氣的汪孚林眼神清明,哪有半分醉態,原本坐得歪歪扭扭的他也立時坐直了,因嘆道:“想當初在遼東,我就曾經小看過你一次,後來我已經覺得自己儘量高看你了,卻還是沒想到,你這個人就好似沒有極限一般,上哪都能折騰出天大的事情。這樣看來,當年遼東那番雞飛狗跳,原本還算是輕的。”
“大概吧。”汪孚林聳了聳肩,很沒正經地自嘲道,“我早就發現自帶災星光環,上哪哪出事。遇到小人物出小事,遇到大人物出大事。一而再再而三經歷下來,我有時候也就不得不躲點事,你應該慶幸之前我是推薦了小程去遼東,如果我親自去……呵呵。”
李如松被汪孚林這一聲呵呵笑得簡直毛骨悚然,連忙以手扶額道:“你別笑了,你就在京城這樣折騰一下,遼東就已經怨聲載道,如果你親自去遼東,我都不知道遼東文武會變成什麼樣的光景。好了好了,咱們也是老相識,明人面前不說暗話,我問你,你的這座宅子,說話是否安全?”
汪孚林對於李如松這樣單刀直入的問題,他眯了眯眼睛,最終言簡意賅地吐出了兩個字:“安全。”
在廠衛遍佈的京城,汪孚林竟然有這樣的底氣?他為什麼有這樣的底氣?
李如松心中疑惑歸疑惑,但他並不打算去質疑汪孚林的自信。從這傢伙的過往來看,這份自信應當不是毫無理由。因此,他整理了一下思路,將遼東文官被升調的升調,黜落的黜落,因此官場震盪,甚至對武將頗有怨言的事情直接挑明瞭。然而,他一面說一面觀察汪孚林的表情,卻發現對方始終只是微微笑著,與其說是對他的話並不感到意外,還不如說是……根本就是事先早有預謀!
“陶承嚳殺降冒功,所以此人該怎麼處置,誰都沒有意見,我沒說錯吧?”汪孚林慢條斯理地起了個頭,見李如松沒說話,他卻不在乎對方這態度,繼續往下說道,“而他為何會有這個膽子?無非是篤定上頭李大帥對他很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