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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官廨中哪個膽大包天的丫鬟,很有可能是讓婢女和金寶給自己捎了幾次話,又送了他一套《徽州府志》的葉小姐。

此時此刻,他終於想起了那一次帶著金寶走在縣后街上的那次偶遇。那時候那一乘青綢小轎也是如此,本以為興許是一次值得紀念的驚鴻一瞥,結果卻是嚇了一跳的經歷。而同時躍上心頭的,還有程大公子那心有餘悸的講述,以至於他陡然生出了一個念頭來。

難不成程乃軒的未婚妻便是葉小姐?不對啊,程老爺常年在外行商,葉縣尊卻是年初剛上任,這要說婚約似乎不太可能。而且以葉小姐的脾氣性格來看,就算偶爾惡作劇,也不至於做出惡犬追人這種出格的事情來。

“堂尊,昨日英雄宴上我歙縣生員威名遠揚,五縣宵小則折戟而歸,正是趁勝追擊的時候,帥嘉謨已經忍不住了,他一力要再去徽州府陳告。如果徽州府繼續和稀泥,他說要去南直隸都院,向巡按御史劉爺繼續陳情,還不行就去京城敲登聞鼓!”

因為身邊有人,汪孚林不禁微微分神,此刻耳畔陡然鑽進這麼幾句話,他登時大吃一驚。他本能地側頭往身旁看了一眼,奈何那張鬼臉將疑似葉小姐的女子頭臉遮得嚴嚴實實,他除非有透視眼,否則根本看不出她是個什麼表情。

汪孚林都嚇了一跳,直面四人的葉縣尊就更加震驚了。他顧不得一縣之主的威嚴,蹭的一下站起身來,厲聲說道:“做事情總得循序漸進,他怎敢如此!”

剛剛率先說話的是趙五爺,這時候,卻是劉會接過了話茬:“堂尊,不是那帥嘉謨狂妄大膽,而是我歙縣夏稅絲絹積弊太久,民眾因此受苦多年,嘉靖年間便有人提出,奈何最終首倡者死得不明不白,事情也就沒了下文,如今終於又有義士肯為歙縣百姓張目,下頭自然群情洶湧。據說,今年分配到各糧區的應交夏稅,以及攤派下來的各色歲辦歲貢軍費等等,已經有不少地方叫苦連天,只怕八月未必能夠完稅。”

儘管明初對於夏稅秋糧的解運全都有嚴格要求,交不齊就從糧長到府縣主司一層層處置,但到現在這年頭,交不齊的年份已經越來越多了。究其根本,不在於作為賦稅正項的夏稅秋糧,而在於攤派下來的軍費以及歲辦。這是汪孚林在之前看完那套《徽州府志》後最大的感受。哪怕加上那一批數額龐大的夏稅絲絹,再加上那些麥子茶葉,這正項賦稅才多少錢?可歲辦加上軍費常常就有數千兩,碰到什麼藩王就藩等破事還要再加,所謂輕稅簡直是笑話!

可葉縣尊卻不會這麼看。這年頭的州縣主司考核第一條是什麼?交稅!現在交稅的原則是,歲辦歲貢和軍費一定不能拖欠,夏稅秋糧可以稍稍拖一拖,可問題是,交不齊夏稅秋糧,考評上不去,升官就別想,不被擼掉就不錯了!所以,他只覺得頭皮發麻,手足冰冷,可一想到回頭自己治下竟然有人跑到南京去陳告,又或者去京城敲登聞鼓,他就更坐立不安了。

見葉鈞耀沒說話,承發房的張旻便開口道:“我等不敢凌迫堂尊,只是其餘五縣咄咄逼人的態度,堂尊也已經看到了。不說別的,汪小相公就一再被人當成靶子似的反覆算計,而堂尊自己也兩次被人潑了髒水。”

屏風後頭,汪孚林已經聽出了這些傢伙的言下之意。那就是與其一次次被動挨打,不如趕緊發起反擊!他忍不住摩挲著下巴沉吟,可旋即就覺得胳膊肘彷彿撞到了什麼,側頭一看,他方才發現自己忘記了身邊還有別人,趕緊歉意地點頭笑了笑,可當看到鬼面女子衝著自己搖了搖手,又指了指外頭時,他只覺一股淡淡馨香傳入鼻間,突然覺得今天這遭遇實在是奇妙極了。

果然,被張旻這樣一說,葉鈞耀的怒氣立刻起來了。他好端端的一縣之主,居然被人汙衊縣試的時候給汪孚林高名次是早有默契的作弊,而後又被趙思成這個奸吏用賬面虧空,威脅提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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