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地盯著面前這配合得天衣無縫的一大一小,突然;臉色一變,死死抓著胸口。下一刻,他就這麼直接滑落在地。面對這一幕,他身邊那些原本就已經打退堂鼓的府衙差役登時目瞪口呆,甚至忘了去扶他。而葉鈞耀則是在驚愕過後,生出了一絲狂喜。
日後他可以得意洋洋對人宣揚,他葉鈞耀義正詞嚴,三言兩語罵得舒邦儒倒地不起!當然,能罵死那就更好了,被罵死的人是沒有人權的!
就倒了?戰鬥力不夠啊!
汪孚林有些不得勁地眯起了眼睛,暗想他還希望汪道昆從天而降,給舒推官一個莫大驚喜的,現在看來,一來用不著,二來人家南明先生壓根就沒葉鈞耀這麼閒!他之前都暗示了葉縣尊可以不出現,這樣他吃點苦頭,回頭能夠以最悽慘的形象出現在段府尊面前,狠狠給舒推官上一通眼藥。但葉鈞耀卻覺得要對他的安全負責,同時也按捺不住就想來瞧舒推官的笑話。不過這樣也省得他苦肉計演得太投入,多吃苦頭。
從這點來說,葉縣尊真是體恤人的好領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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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五章 非禮勿視和麵壁(第一更)
大清早,舒推官意氣風發自信滿滿帶著三班衙役出門,沒兩個時辰就昏迷不醒被人抬回了府衙,這樣的畫面實在是讓府衙從屬官到吏役全都瞠目結舌。
所以,“大老遠護送”心悸昏倒的舒推官回府衙就醫,順便向段府尊請罪的葉縣尊和汪小秀才這一對組合,理所當然地引來了萬眾矚目。
葉大縣尊和舒推官不和,這在府衙早就不是新聞了。兩人是同榜進士,舒推官來得早幾個月,葉鈞耀晚上任幾個月,舒推官自恃資歷,再加上段府尊頗為信賴,時常對那個菜鳥歙縣令冷嘲熱諷;而葉縣尊最初頻頻落下風,還因為被人算計而舉步維艱,這陣子卻是一下子翻身,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簡直是前後兩重天。至於汪小秀才,那就不說了,年方十四的他只是縣學一介增廣生,卻已經成了歙縣名聲大噪的傳奇人物。
儘管不是科場上的傳奇,但如今也並不是一切唯科舉論,家世、手段、性情、人品,再加上汪孚林不過十四歲,自然頗為炙手可熱。
不過,無論葉鈞耀還是汪孚林,相對於之前在歙縣班房中的咄咄逼人,在段府尊面前,他們都表現得相當低調。葉鈞耀只是大略講述了一下事實,而汪孚林也沒有去撩開袖子,給段朝宗看自己那微不足道的“傷勢”,甚至提也不提自己是去歙縣班房教訓舊日佃僕鍾大牛,雖說有錯,可也犯不著讓舒推官如此小題大做。他一直在觀察主位上那位徽州知府的表情。見看不出喜怒。他立刻明白。要是自己繼續在那喊委屈,說不定就弄巧成拙了。
“府尊,學生有下情稟告。其實,早在數日前,學生那養子金寶的陪讀秋楓就遭人脅迫,有人以他的名義給他家裡翻修房子,又送了全套傢什以及各種東西,隨即以此要挾他暗中窺視學生的動向。從他嘴裡問出了學生去過歙縣班房的事情。他事後覺得不妥,立刻向學生坦白,因此學生和葉縣尊商議了一下,就設下了一個套。果然,今天學生前腳剛到班房,後腳就發生了舒推官等人闖進來的事。”
葉鈞耀立刻義正詞嚴地補充道:“府尊,正因為孚林稟報了此事,所以下官有理由相信,是有人在背後算計,興許還有人在背後挑唆攛掇舒推官!”
舒推官拿了牌票去歙縣縣城之後。段朝宗就隱隱感覺到,他這一回似乎決定得有些武斷。可除卻歙縣之外的其他五縣鬧得這樣不可開交。他不得不冒險讓舒推官去賭一賭,想來歙縣那邊未必會為了保一個帥嘉謨,就看著局面鬧到不可收拾,事後他從其他攤派上偏向歙縣一丁點,也許這場風波就平息了。所以,舒推官無功而返,而且還成了那個樣子,他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