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模樣,好奇地問道:“小北姐姐難道就是紅線女那樣的人物?能不能教我?”
汪二孃頓時頭疼了,有些後悔把從前汪孚林珍藏的那些傳奇話本給小妹念得太多了。什麼紅線女、聶隱娘,諸如此類的故事,小丫頭全都背了個滾瓜爛熟,平時不要緊,可這會兒在客人面前直接一嗓子嚷嚷出來,這就很不妥當了。要知道,誰家閨秀不是在外宣揚讀的是閨範閨訓之類的,哪會張揚自個從小就沉迷於那些話本小說?於是,她只能板著臉訓道:“小妹,別胡說!”
這是在自己家。汪小妹哪裡會像之前在許家那樣乖巧。當即鼓起雙頰道:“姐。你自己當初看紅線隱娘那些故事的時候,還不是長吁短嘆,說是自己也希望有這樣高來高去的本事!”
看到這一對姊妹大眼瞪小歐眼,剛剛還氣鼓鼓的小北終於撲哧一聲笑開了。見汪二孃有些訕訕的,她頓時有些不好意思。不過,跟隨小姐出沒於府城縣城那些豪紳大族,她見慣了各式各樣的閨秀,此刻倒是對汪家姊妹很有些好感。便直截了當地說道:“我小時候跟著父母跑江湖賣藝,也很喜歡聽這些俠女故事,那時候最大的夢想就是能和紅線隱娘一樣,飛簷走壁,當一個絕世高手,可後來我就知道,那不過是讀書人杜撰出來的。”
她稍稍頓了一頓,看了一眼衝自己搖頭的葉明月,卻還是繼續說道:“那種顛沛流離的日子很辛苦,每天要發愁吃穿。爹孃後來一場大病過世的時候,我才十歲。要不是小姐收容了我。只怕我早就餓死在街頭了。所以,我可沒有紅線隱娘那樣的本事,頂多就是爬牆爬窗子,最多爬幾棵樹而已。”
那段故事,除卻自家夫人小姐,其他人她從未透露過。而父母臨死前交待她的話,她更是藏在心裡,連至親至敬的小姐都沒敢說過半個字。
汪小妹頓時有些失望,汪二孃卻沉默了。見葉明月走到小北身前,安慰似的對她說什麼,她終於還是忍不住好奇:“葉小姐,那小北為何要爬窗戶到葉縣尊書房偷聽?”
果然是兄妹,汪孚林問這個,汪二孃也問這個!葉明月笑了笑,卻是先開口說道:“我比你們只大一丁點,我家小弟又常靠你們照顧,以後你們叫我葉姐姐也好,叫我明月姐姐也好,不用這般客氣。至於小北和汪小相公的過節,說來都是我不好。家父初上任,又是過剛易折的性子,我只怕他對下屬太嚴厲苛刻,所以想讓小北打探打探,抽空子也好婉轉勸解。誰知道一來二去,竟然和汪小相公撞到兩次。”
小北早就知道葉明月不會說實話,此時只是笑嘻嘻的,看到汪二孃竟然還有些不好意思地替汪孚林道歉,汪小妹也過來拉著自己的手問東問西,她不禁對這沒架子的汪家兩姊妹更有好感。於是,對於她們問那些跑江湖賣藝的舊事,她就半真半假說了一些,氣氛融洽得很。
而連翹抽空子上了茶和點心之後,靜靜聽了一會兒,隨即躡手躡腳出了屋子。她繞過穿堂的隔屏,在東耳房門口張望了一下,卻正好被陪著汪道貫和葉小胖隨口胡謅的汪孚林眼尖看到了。汪孚林連忙快步出來,低聲問道:“怎麼,是二孃和小妹和那位葉小姐有什麼不妥?”
不是不妥,是一見如故,談得太投機了!
連翹微微苦笑,繼而就小聲把剛剛屋子裡那一番經過說了。見汪孚林臉色微妙,她不敢離開太久,就知機地告退而去。她這一走,汪孚林頓時拉長了臉,有些氣不打一處來。果然是有其僕必有其主,居然在他兩個妹妹面前直接把那事給捅破了!而且這一拉上關係,以汪二孃和汪小妹那直腸子的個性,指不定什麼時候就要把他給賣了。至於葉明月往葉鈞耀臉上貼金這種小事,此時此刻都已經變成了無關緊要!
葉小姐這語言藝術和其父如出一轍——葉大縣尊那根本就叫無知者無畏,和過剛易折有什麼關係?最初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