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居正固然回來了,但如今仍然遠遠算不上黎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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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六四章 監生的奧妙
張居正回京之後的這最後十天休假,朝堂內外一片風平浪靜,幾乎連一絲一毫的雜聲也沒有。
對於已經鐵定要留在都察院廣東道掌道御史位子上的汪孚林來說,他當然很滿意這種清閒的氛圍。因為如今廣東道能幹活的御史只剩下了王學曾和顧雲程,他一點都不希望出什麼么蛾子。而對於他直接請了太醫院中即將榮升御醫的朱宗吉去給王繼光這個下屬看病,都察院中眾說紛紜。
有認為他假公濟私,有認為他故意示好,但更多的御史卻都很羨慕王繼光的運氣。
要知道,這是個咳嗽發熱就可能送命的年代,都察院中的窮御史多了,看不起病就只能硬挺的也多了!
而素來敏感的王繼光從前那是絕對不會承認窮御史這三個字的,可他這兩天終於接到家中來信,道是父親急病花錢如流水,這才沒能給他捎錢來,他的心裡甭提多不是滋味了。更讓他慚愧無地的,是朱宗吉給他把脈之後那一通教訓。
“身體是你自己的,你要折騰別人也沒辦法,可廣東道現在就只剩下了汪世卿外加兩個御史,如果不遇到刷卷理刑之類的事情還能忙得過來,萬一再遇到什麼清軍、巡城之類的差事,你讓他怎麼安排?你好容易才從試御史變成了實授的監察御史,要是把命送了,你到哪叫冤枉去?十天之內,你要是不好好養,這病沒有起色,今後也就別想好了!”
汪孚林是張居正回閣辦事的第一天,去造訪朱宗吉道謝時,這才知道某位深得皇帝勳戚以及張居正信賴的太醫竟然故意恐嚇王繼光,頓時哭笑不得。可他能請動人就不錯了,對其人這番惡趣味也就懶得說了。可是,讓他意想不到的是,臨別之際,朱宗吉帶著幾分醉意,說出了一番讓他辨不清真假的話。
“之前李小侯派人送了他那白雪山房的集子過來,我看了之後大醉了一場。京師雖好,可我有時候恨不得丟下這什麼錦繡前程,去南京談談詩詞,寫寫書畫,閒來給人看看病,卻比如今這日子舒心多了。你讓我去看的這個王繼光,一大半是心病,而元輔的身體漸漸不如從前,也同樣一大半是心病,武清伯那一家子則是富貴閒出來的病。總之,這朝堂內外全都是蠅營狗苟求名利之輩,讓人放眼看去好沒樂趣。就連你,也不是從前的汪孚林了。”
他確實不是從前的汪孚林,顧忌太多,能夠真正倚靠的人太少,抽身而退更是做夢啊!
相比在廣東還能做點事情,如今回到都察院,他除了相對公正地複核刑名,好像就只剩下唯一一件能做的事情了,那便是噴人。
當然,說得好聽點,那就是整頓吏治。
就比如這幾天,汪孚林在事先徵得左都御史陳炌的默許之後,連上三個奏本,奏本一上,貪官庸臣立僕。可那又怎麼樣呢?但凡和張居正有一丁點關係的,全都不能去碰,著重打擊的不過是那些沒拜上首輔山頭,卻又膽大妄為往懷裡摟錢的小角色!
但這小小的鬱悶,當汪孚林在回到程家衚衕自己家門口時,卻化作了烏有。帳房兼職門房的王思明從汪吉和汪祥兩個門房後頭伸出了腦袋,笑吟吟地說道:“公子,歙縣來人了。西溪南吳公子被府學推了貢監,到國子監讀書,二姑奶奶跟著一塊來了。”
兩個不大聽到的稱呼讓汪孚林有些訝異,可是,當他進了門之後走了兩步,就立時意識到,是汪二孃跟著夫婿到了京師來!
當年他初來乍到,兩眼一抹黑什麼都不懂的時候,是汪二孃和汪小妹這兩個妹妹陪著他走了過來,也是她們精打細算地維持著家裡的生活。等到日子寬裕之後,他就開始富養妹妹,可真正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