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得給他們一定的甜頭,不能只是畫餅充飢。當然,重要的不止是他們對此的態度,也在於朝廷的態度,官府的態度。但我想來,滿剌加呂宋等地土人翹首期盼天軍解救已久,既然如此,派這些掛著官兵名頭的人去解救他們脫離魔掌,這好歹也是一個法子吧?”
這是歪理!
呂光午嘴角抽搐了一下,鄭明先也好不到哪去。要說拿儒家的道理來反駁汪孚林的這些歪理,那當然非常容易,可從解決海盜的問題而言,這何嘗不是一種思路?
“總之,眼下恐怕要先勞煩呂師兄和鄭先生在船上看守這次落網的海盜,以及付老頭等三個幫兇,採買補給。我立刻去一趟兩廣總督府見凌制臺。說起來,有人早早得知了我要來新安縣,於是買通了付老頭,用一百兩的價錢僱兇殺人,這件事我可不會就這麼算了!”
見汪孚林拱了拱手後,轉身似要離開,鄭明先突然出聲叫道:“你遊說凌制臺也許還有可能,但林阿鳳等海盜那裡呢?”
“大不了我親自去。”汪孚林微微一笑道,“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些傢伙若非趨利,又怎會走這條刀頭舔血的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小北早就得了汪孚林令人送信,更相信有呂光午在,自己什麼都不用擔心,因此既然沒辦法到漁村去助陣,她就讓人捎了信去給汪孚林,自己這些人先離開新安縣城,打道回府回廣州。碧竹自然是什麼都聽自家小姐的,可秀珠跟過來本就是為了確證林道乾的訊息,可得知殺人的真是佛郎機人,那漁村出的海盜也不過是不成氣候的小角色,立時猶如蔫了的菜似的毫無精神,對於回廣州就沒有任何牴觸了。
然而,當一行人回到廣州城中租賃的那座宅院時,之前小北留在廣州打探訊息,順帶看看有沒有什麼賺錢機會的於文卻等候在這裡。他今年才二十歲,放在外頭不過學徒剛滿,頂多才能當個夥計,之前在客棧當夥計那還是因為父子相承的產業,可現在他卻是獨當一面的管事。此時此刻,他接了小北下車後就低聲說道:“少奶奶,廣州城這邊沒有什麼別的事情,所以我就一直在這等您的訊息。潘掌櫃已經到了。”
到得挺快呀!之前汪孚林還讓她打探潘家那些家務事,聽說潘老太爺只剩下沒多久的日子了,所以他的妻子,年紀比他小將近三十歲的孟老太太正在清洗潘家那些人,當然,還有些更加齷齪的手段,她正在仔仔細細甄別,順便在潘家安釘子,她還擔心程老爺推薦的這位是否趕得上,沒想到人竟然到了!
因為從江西下來,會途經景德鎮,所以小北之前特意吩咐人採購了一批景德鎮的瓷器——聽這位潘掌櫃說過那些外邦人生性招搖,喜歡那些花樣富麗堂皇的,她就任憑此人去選了很多五彩花樣,落後一步押貨到廣州。對於這個傳說出自粵商名門,如今卻看不出任何飛揚之氣的人,她雖說就在路上相處了沒幾天,卻絲毫沒有小覷對方。
這種歷經大變卻掙扎求存,還另外得了機緣的人,絕對不可輕視。說起來,汪孚林不就是當初遭遇大變才一下子顯出來的?
“人現在在哪?可還好?他知道了潘家的事情嗎?”
“人就是有些疲憊,其他的還好,身體康健著呢。他今天才剛到,還沒有問及潘家的事情,但只要他有心,轉瞬就能打聽到。”雖說小北半句都沒有問到貨物如何,於文還是補充道,“水路過來慢了些,但勝在穩妥。之前從景德鎮採買的瓷器只碎了寥寥幾件,其他貨物也都因為小心押送,全無損傷。”
“貨物怎麼比得上人要緊。”小北笑了笑,這才對於文說,“等你回去告訴他,休息過後養足精神再來見我。他的事情相公已經心裡有數了,我這裡也準備得差不多,等相公騰出手來,立時三刻就能助他重返家門。”
也不知道是小北的承諾太重大,還是重回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