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汪家門前也不下馬,直截了當地說道:“奉都察院葛總憲之命,請去歲甲戌科進士汪孚林明日上午巳時,至京畿道街都察院聽候問話!”
汪孚林早就聽汪道昆說過,都察院左都御史葛守禮提出致仕,雖說天子挽留,並加秩太子少保,但葛守禮一再上書,至今已經是第三次了。可如今在這節骨眼上卻還要叫自己問話,這用心不問自知。見王世芳滿臉狂喜,另外兩個御史也是興奮之色溢於言表,他便哂然一笑道:“葛總憲一個人過問此事,只怕還不大夠吧?要我說,京畿道街既然有刑部、大理寺和都察院三法司,乾脆就來個三司會審,再讓我汪孚林過堂一次,豈不是正好?”
那來捎信的信使沒想到汪孚林竟然是這般態度,眉頭一皺正想說話,卻不想汪孚林伸手朝門口站著的其他三人一指,又似笑非笑地說道:“還請你回去傳話給葛總憲,今天這場公案的另外一個當事者王世芳,還有他兩個同僚也都在我這興師問罪呢!”
王世芳隱約認得那信使乃是葛守禮身邊的一個小吏,正打算為自己辯白兩句,卻不想對方竟是**地說道:“都察院試職御史王世芳?你在這正好,葛總憲傳話,明日你也一塊到場,正好彼此質證!”
見那小吏對自己竟也是這般毫不客氣的態度,王世芳登時湧出了一股很不妥當的感覺。然而,不論衝著葛守禮是都察院的掌院,又或者是那頂尖大佬的地位,他都不敢有分毫二話,只能賠笑應了下來。偏偏就在這時候,衚衕口又是幾騎人拐了過來,那服色相比捎話的小吏鮮亮許多。當人到近前時,頭前一人那麒麟白澤服在陽光底下熠熠生輝,分明是錦衣衛。
看到這汪家大門口擁著一堆人,為首身穿麒麟服的那人眉頭一皺,隨即開口問道:“誰是汪孚林?”
汪孚林對這新來的一行人也有些犯嘀咕。畢竟,上次他這邊就來過一次錦衣衛,帶隊的還是劉守有和馮邦寧這樣職位的錦衣衛高層,如今來的這身穿麒麟服的人卻面生。想歸這麼想,他還是乾脆利落地答道:“我就是。”
見汪孚林應了,來人不禁打量了他幾眼,繼而直截了當地問道:“你就是汪孚林?那這些人是誰?”
“這是都察院試御史王世芳,其餘兩位大概是他的同僚,至於這位騎在馬上的,是代都察院葛總憲來傳話,讓我明天去都察院的。”
“嘿,嘿嘿。”身穿麒麟服的年輕人笑了一聲,繼而意味深長地說,“那還真是巧了,兩宮皇太后和皇上剛給了內閣懿旨和聖旨,這狀子既然是遞到了大興縣衙,那麼當然就在大興縣衙審,其他衙門如若要干涉,便是越權!再說了,人家苦主告的是都察院的王世芳,和你什麼相干,關你什麼事?你一回京就惹出這麼多事情來,還不如在家好好抄幾本佛經,找家好寺廟供一供,省得這些都察院的言官在背後罵你災星!”
PS:繼續求月票,春節前要fighting^_^(未完待續。)
第六二五章 當李皇親看上汪財神
萬曆皇帝朱翊鈞還小,尚未親政,仁聖陳太后和慈聖李太后也並不像當年的仁宗誠孝張皇后——張皇后剛正果斷,從仁宗還是太子的時候就一直參與國事,因此在仁宣英三朝都能插手軍國要務——但是,平日不管不代表某些特定的時候她們不能管,於是,當司禮監傳了兩宮皇太后懿旨和皇帝聖旨到內閣,道是御史鬧出如此卑汙劣行,實在讓人震驚,就讓大興縣衙好生審問,其他文武百官若擔心誣告,要去旁聽的儘可去,只不許插手審問,違者治罪。
如此一來,本就在致仕邊緣的葛守禮想要在都察院問清楚此事的打算,也就無疾而終了。
至於此時此刻的汪宅,汪孚林眼見得王世芳氣勢洶洶帶著兩個幫手跑到自己家來興師問罪,最終卻失魂落魄猶如喪家之犬似的狼狽而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