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三趟送兒子的好戲了,抱大腿抱得累不累啊!”
那婦人眼見那主僕三人已經快要拿錢消災鬆動了,正心中竊喜,猛地聽見這話,她登時面色大變。待見不緊不慢上前來的,是一個比面前這年輕公子更小几歲的布衣少年,她登時怒從心頭起,剛要破口大罵,可想到好處還沒拿到,不由得乾嚎了兩聲:“公子,別聽這沒天良的胡說八道,我真的只是想給兒子謀一條出路……”
“真為了兒子謀一條出路,那就用不著天天在這演猴子戲,整個京城裡給人漿洗幫傭做活的女人多了,有幾個人家裡沒兒女,就你成天在這裡帶著兒子招搖撞騙?上樑不正下樑歪,你這兒子竟敢在大庭廣眾之下,主人的眼皮子底下偷東西,買回去還不得把家裡都搬空了!”
年輕公子這才悚然而驚,猛地看見那之前跟在母親邊上哭喊的小子轉身拔腿就跑,他一下子往腰間摸去,卻發現玉墜竟已經被人摸去了。這下子,他才叫登時氣急敗壞,慌忙衝兩個隨從叫道:“快,快把那小子抓回來,他偷了我的玉墜!”
說時遲那時快,原本還緊緊抱著人家大腿的婦人也一下子爬起身來,以不遜色於那小子的速度一溜煙跑了出去,隨即卻又回頭罵道:“多管閒事的小子,壞了老孃的好事!你等著,下次要是撞到老孃手裡,讓你好看……哎喲!”
她還沒罵完,膝蓋上就一下子捱了什麼東西重重一擊,整個人登時仆倒在地,再一看兒子竟也跌倒在身前不遠處,她才猛然之間著了慌。而就在這時候,她偏偏聽到有人大聲叫道:“南城兵馬司的人來了!”
眼看拆穿自己的那少年快步上前,從她兒子手中搶過了玉墜,見自家那死鬼男人不知道上哪去了,她再也顧不上那許多,連忙支撐著爬起身一把拉起兒子,踉踉蹌蹌繼續奔逃。不但是她,人市上不少人都在慌忙收拾跑路,圍觀的人群不消一會兒就四散得乾乾淨淨,彷彿是生怕南城兵馬司的人來了之後有什麼麻煩。而汪孚林拿回玉墜之後,轉身回到了那茫然四顧的主僕三人身邊,隨手把玉墜遞了回去。
“這位公子,日後小心些,人市這種地方魚龍混雜,不是誠心要買個人回去。就別走得太近。”
之前他在那些牙行也是純粹看熱鬧,只聽別人問價,自己可是半聲沒多問。就是後世也一樣,不想買的東西少問價,更千萬不能討價還價,否則回頭惹毛了賣主。說不定就有的是糾紛和麻煩。
不好意思地拿回了玉墜,那年輕公子見繩子已經斷了,便塞在懷中沒有掛回腰間,感激地對汪孚林拱了拱手:“多謝提醒,一會兒南城兵馬司來了之後,還要勞煩尊駕做個人證,不知道……”
汪孚林聽到這位不管不顧竟然打算追究到底,登時有些無奈:“我說這位公子,這人市上每天也不知道上演多少場類似亂七八糟的猴子戲。我要不是自忖今後不會來,也不管這閒事。還有,剛剛是我讓同伴去胡亂嚷嚷造點聲勢,你要是再不走,萬一那個訛詐的婦人回過神叫上一幫人來,你就別想走了。我言盡於此,先閃人了!”
見汪孚林一拱手後頭也不回就走,和不遠處另一個年紀相仿的少年會合。年輕公子聽到兩個隨從也在旁邊催促,略一思忖竟是快步追了上去。等到出了人市街。他東張西望,看到汪孚林和那另一個少年從一家牙行牽了兩匹馬出來,忙開口叫了一聲。等到兩人回過頭看著自己,他就帶著隨從迎上前。
“這位賢弟,剛剛情急之下,都忘了謝你仗義。敢問尊姓大名?”
請叫我活雷鋒……
汪孚林心中腹誹,想想今天這檔子閒事其實管得很無謂,但既然知道了真相,裝沒看見實在做不到,所以。對於這位過分刨根究底的公子,他就打了個哈哈:“一點小事,何足掛齒,公子太客氣了。”
“萍水相逢就是有緣,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