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就是一朵他也出不起,誰讓他身無餘財。從來就是個窮光蛋!
就在這時候,那喧囂紛雜的聲音。卻被一個不太高的聲音完全打斷,原來是一直默然佇立在高臺中央的喬翠翠開了口。
“我一介浮萍一般的女子,現如今卻收到金花近六十朵,放在往年,便是花魁也不過如此,本應該說一句多謝各位抬愛,可在我業已打算自贖從良之際,突然得到這般垂青,還請恕我說不出什麼感激的話來。不過,我有一件事要告訴諸位,我傾心愛慕的那個男人乃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各位若想要用我這蒲柳之人要挾於他,卻不過痴人說夢!我雖身不由己,但卻有一件事是能自主的,那便是生死!”
話音剛落,便只見喬翠翠伸手一抹頭頂,卻只見滿頭青絲倏然垂落,可更加吸引人們目光的,卻是她直指喉嚨的那枚金簪。一時間,驚呼之聲此起彼伏。可在這樣眾目睽睽的境地之下,便只見一直清清冷冷殊無笑意的她哂然一笑,聲音竟是依舊淡漠得很。
“想來這練湖一年一度的花魁大會盛事,若因為我這一死而名傳千古,倒也不失為一段佳話!”
此時此刻,下頭那已經不是騷動,而是騷亂了。自古以來身在青樓的女子自然不全是心甘情願,可身在那汙濁之地久了,又能夠來參加這種花魁大會,哪還會有什麼三貞九烈的想頭,所以這竟是破天荒第一次!一時間,有人在臺下大聲阻攔,也有人試圖叫人上去制止,更有人對那些送了金花卻惹出大麻煩的富商破口大罵。畢竟,東南哪個府縣的花魁大會不是歡歡喜喜收場,哪有這樣的?傳出去整個丹陽都會成為別人的笑柄!
眼看喬翠翠壓根不理會那些亂七八糟的嚷嚷聲,竟是就這麼毅然決然地舉著金簪往喉嚨口刺去,前排眾人就只見一個身影突然立起,旋即就是一個凌厲的破空聲,就只見叮的一聲,喬翠翠手中的金簪竟是一下子脫手,緊跟著便傳來了一個聲音。
“五十朵金花!”微微一頓之後,開口的人又繼續說道,“對了,這五十朵金花記在牛四爺名下。”
金簪脫手的喬翠翠眼見一旁已經有幾個身材健碩的媽媽搶上高臺來,顯然是想防止自己再有輕生之念,自己來不及去撿拾掉落的金簪了,不禁心頭絕望。可是,當她聽到下頭有人喊出五十朵金花,竟又宣告是代牛四出價,她登時不可思議地抬起了頭,往剛剛發現他的地方望去,卻只見牛四正圓瞪眼睛看著自己,而在他身旁,一個青衫中年人隨手把一顆東西往嘴裡一扔,衝著她笑著點了點頭。而另外兩個少年則是正和趕過去的侍者說著什麼。
果然,這五十朵金花引來的反響遠比之前更大。這是在丹陽,又不是在揚州又或者蘇杭松江!汪孚林所在的這一席是邵芳親自安排的,請帖也是他讓人送出去的,故而人人都少不得去找尋邵芳的蹤跡。奈何邵芳這會兒正好不在席位上,沈應奎這個大多數都認得的邵家女婿二話不說就替人擔了下來。
“剛剛一顆蠶豆救下喬姑娘的是新昌呂公子,替牛四爺出金花的,是湖廣巡撫汪部院的侄兒汪公子!若是金花還不夠,牛四爺,我大概還能拼湊拼湊,贊助你二十朵!”
沈應奎說得輕巧,正匆匆回來的邵芳聽見,卻不禁氣了個半死。而小北一面大為讚賞汪孚林的仗義相助,一面卻又忍不住拽著袖子把人拉了過來,有些肉痛地耳語道:“喂,你出來的時候可一文錢都沒帶,我也沒帶多少錢,大概頂多一千多銀票,這可是五千兩!”
“沒關係。我知道你沒錢,呂叔叔估摸也沒帶這麼多錢。”汪孚林看見邵芳已經氣沖沖回來了,便聳了聳肩輕聲嘟囔道,“反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