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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縣衙門口的馬車上等得心浮氣躁的葉小胖一見汪孚林上車,立刻急不可耐地問道:“汪大哥,怎麼樣?”
“陳縣尊應該會利用這個機會,好好立威,把人望建起來,總之他答應了,如果那件事成功,他就會名正言順地擺明車馬。”想到典型北方粗獷豪爽性子的陳縣尊在這鄞縣附廓府城的鬱悶,汪孚林不禁微笑了起來,“嗯,大功告成,回去找你兩個姐姐!”
當汪孚林回到臨時的居處,院門剛一關上,他就只見小北捋著袖子露出粉臂大步走上前,似笑非笑地問道:“你連續在外跑了兩天,是不是都準備好了?”
“我該做的都做了,下面就要看你和你孃的。你最拿手的那一套可以用起來了。”汪孚林笑了笑,見葉明月也跟了出來,他就直截了當地說道,“明天上午,請夫人一聲令下,把那些封鎖她那陪嫁宅子的傢伙全都打跑,再抓幾個人,放話說要去鄞縣衙門告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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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一五章 聲東擊西
葉鈞耀從鄉試去杭州開始,歷經鄉試、會試、殿試、館選,而後又是候缺,上任,一直都沒回寧波府,雖則蘇夫人之前回家待產,但後來她又跟去了葉鈞耀任上,葉家老宅原本四房居住的院子,便自然而然遭到了雀佔鳩巢,被長房葉大老爺理所當然地據為己有。
等到一分家,葉大老爺更是迫不及待地把弟弟弟妹全都掃地出門,又在葉十九登門唆使下第一個答應打官司。
葉家想當初多興旺發達,怎麼可能就只剩下幾個鋪子,兩三千畝地,幾處房產,金銀細軟卻只有那麼一丁點?那些好東西肯定被母親私底下留給當官的四弟了!
因此,他名義上留著母親名為奉養,實質上卻是早晚逼問,直到把老人氣得要抹脖子上吊,他生怕釀成大禍,才不得不暫時消停了下來。氣不過的他聽了葉十九的話,到另外兩個弟弟那兒挑撥了一番,隨即派人牢牢看住了蘇夫人搬出去的那處私宅,唯恐把人給放走了。而遞去鄞縣衙門的狀紙,也是他親自過目修改了幾遍的。
然而,一切本來還算順利,可昨天傍晚開始,二弟三弟突然就鬧騰了起來,全都要見母親說話。他生怕母親見了他們訴說自己不孝,左一個理由右一個藉口拼命推搪,可眼看就要漸漸招架不住了。此時此刻,他正在書房中見族侄葉十九,打算讓其出面安撫兩個弟弟。正說到關鍵時刻的時候,冷不防外間好一陣嚷嚷聲,緊跟著。一個小廝就不管不顧闖進了書房。
“老爺。不好了!”
“叫嚷什麼。天還能塌下來?”自從分家之後控制了老太太在手裡,葉大老爺就開始學著祖父當年的威嚴,這會兒眼睛一瞪,卻也威勢十足,“說吧,什麼事?”
“四太太手下一批人打出了宅子,直接抓了我們的人到鄞縣衙門去了!”
葉大老爺只覺得腦袋一下子轟然炸開,一拍扶手就霍然站起身。竟是氣得七竅生煙:“她手底下才有幾個人,我們三家派了多少人?竟然能讓她打出來,全都是飯桶嗎!等等,去衙門,她一個婦道人家跑到衙門去幹什麼,簡直是丟盡了我們葉家的臉,快,給我多多地派出人去,到鄞縣衙門堵門,絕對不能讓她進去……等等。今天不是放告日吧?”
見葉大老爺先是氣急敗壞,說到最後。那語氣中赫然多出了幾分驚恐的意味,一旁的葉十九也不禁吞了一口唾沫,心裡有些發毛。要說蘇夫人在葉家,那是鼎鼎有名的精明厲害,往日就連老太太見了她也都是客客氣氣的,更不要說底下其他人。分家之後他之所以竭力攛掇了葉大老爺他們兄弟三個打官司,正是為了報蘇夫人不讓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