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進來的,在這北新關中不認得幾個人,要是一味亂跑,說不定會露餡。努力想了一想,她終於做出了決定。她身手靈活,動作又快,沒多久就追上了鍾南風一行。本想悄悄躡在這些人身後,可想想這北新關之中現如今人員錯綜複雜,自己一個不小心反而容易被發現,她便乾脆咋咋呼呼衝了上去。
“鐘頭,那個死太監,還有那個官兒,就這麼放著不管了嗎?”
鍾南風一回頭方才發現是小北追了上來,想到凃淵和汪孚林等人就這麼被丟在了那裡,他本能地心頭一緊,可後頭幾個弟兄裡,卻有人哂然說道:“鐘頭,不用擔心,那個死太監就是化成灰,北新關裡那些吃過苦頭的把頭也能認得,再說幾道出入大門早就下了死命令,許進不許出,裡三層外三層全都是人守著。他們才幾個人,雖說有一位戚家軍的軍爺,可單單一個人要保護三個手無寸鐵的人平安出去,這怎麼可能!”
進來容易出去難,小北對此倒也不怎麼驚訝,可對於鍾南風身邊竟然還有這麼個腦子好使的,她少不得多往人身上瞅了幾眼,發現那人果然有幾分智囊模樣,不禁暗自留心。果然,接下來鍾南風也就暫時釋懷了那邊的事,大手一揮繼續往前走,誰都沒對她這個突然加進來的生面孔表示任何異議。
彎彎繞繞走了好一會兒。前頭突然停了下來。她探出腦袋一看。卻發現竟是有人攔阻。那人提著哨棒。雖是笑眯眯的,卻就是不讓路。
“鐘頭,您不是和凃府尊正在談判嗎?怎麼有功夫上這來?”
“讓開,我要見你家把頭!”
“這不太好吧,之前大家說定的,這塊區域裡的東西都歸咱們……”
“滾,老子是那種搶人東西的人?”
隨著這一聲暴喝,火將上來的鐘南風一聲令下。身後眾人竟是齊齊抄著棍棒等物打了進去。那現身阻攔笑面虎似的漢子一個阻攔不及,竟是被鍾南風等人直接闖了關。當小北跟著這十幾號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進了一處院子,她就看到這裡齊集了約摸二三十號人,可面對這會兒一手提著朴刀,臉上還有斑斑點點血跡的鐘南風,大多數人竟是下意識地往後退去。
“林老三,趙大,穆鐵頭,還有其他在這裡的。全都給老子出來!”
鍾南風的厲聲叫嚷之下,堂屋大門很快被人開啟。出來的人裡頭有二十出頭的年輕人。也有四十往上的中年,甚至還有個年過半百的老者,儘管氣質形貌多有不同,但相同的就是這些人此刻那慍怒的表情。其中有人便怒喝道:“鍾南風,你又發什麼瘋!”
“我發瘋?誰讓你們的人要攔著我?許你們關起門來商量,就不許我打進來看看怎麼一回事?”
看到這裡,小北便已經心中瞭然。這幫傢伙看似有幾百號人,但實則窩裡鬥,不齊心!
這時候,一個年過半百的老者不得不站出來,息事寧人似的勸和道:“鍾老弟,你不要誤會,大家只是聚到這裡商量商量。我們之前是一塊被抓來的,這次多虧了鍾老弟你下頭這些弟兄把大家召集起來衝進北新關,你又挾持了那個死太監,我們才有一條生路,大家心裡都記你的情。”
這老者開了口,又有一箇中年人也乾咳一聲說:“是啊鍾老弟,別看咱們佔了這北新關,可銀庫是建在地下的,那道鐵門厚得根本沒法砸,上頭六把鎖砍斷了幾把刀都打不開,直到這會兒都還在用水磨工夫,咱們就應該齊心合力才是。所以,你去和凃府尊談判,拖延時間,咱們不是也在這商量著怎麼開啟銀庫?若是能將銀庫開啟,那裡頭的錢分下去,弟兄們都能分潤幾個。”
要是之前汪孚林沒說過那樣的話,拳頭狠卻不大喜歡勾心鬥角的鐘南風興許因此洋洋得意,大而化之地放過了別人揹著自己密謀的事,可汪孚林都捅破了這層窗戶紙,他哪裡還會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