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今天,王月才知道,當時東山說要離開5天是為了找到李成,從始至終她一直認為李成所受的痛苦並不是因為自己,而現在她才知道,東山並不是沒有在意過自己被人欺負,東山也從來沒有主動向她說明過這件事。
還有什麼理由能讓自己拒絕一個不顧一切為自己討回公道的男人,這一刻她終於明白了韓雲對東山的情愫,終於能理解為什麼韓雲能夠容納自己,甚至是不顧一切的取悅自己。
韓雲不約而同的和王月產生了共鳴,兩人默默的對視著。
那天晚上,東山突然出現的時候,韓雲多麼希望這個天神下凡一樣的男人是為了自己而來的,可是她知道,他並不是專程來救自己的,因為她並沒有告知他自己的行蹤,現在他的出現,只是巧合。
儘管只是巧合,韓雲仍然是感激涕零,人的一生,就算是耗盡所有的運氣,也幾乎不可能會遇到一次深愛的人能在危急時刻突然出現,救自己脫離苦海。
那個晚上,韓雲一如從前一樣,安穩的躺在東山的懷抱裡,無數次想要叫他一聲老公,想要聽他還能叫自己一聲老婆,但是她不敢奢望了,現在如此破敗不堪的樣子,怎麼還有臉去奢求。
這個深愛著自己的男人,肯定也很無奈,無奈的救下了自己這樣一個女人,也許他也很想一把推開自己,大罵自己不要臉,下賤,離開他只是為了出去賣,韓雲感覺心臟被人狠狠的攥著,一點點擠空裡面的空氣,逐漸讓她窒息。
半夜裡,她發燒了,迷迷糊糊中,她感覺自己被男人抱了起來,她很想抱住他的脖子,但是胳膊上沒有一點力氣,直到整個人被放進浴缸的熱水裡,暖烘烘的,強烈的疲勞感讓她越來越放鬆。
醒來時,眼前的男人還在認真的給自己擦洗,韓雲的眼睛還有些模糊,可是隱約中,她能看見男人眼角的淚水,能感覺到男人顫抖的手指輕輕拂過自己身上的傷口。
這一刻,她感覺所有的傷口都不疼了,所有的痛苦都不值一提了,她想要撐起身體,站起來抱抱身邊的男人,但是,一用力,眼前一黑,又暈倒了。
再一次醒來的時候,身上是純白色的被子,背後是自己無法割捨的男人,面前有一碗粥,男人不算細長的手指小心的捏著一把勺子,慢慢喂自己喝粥。
老婆,醒了?喝點粥,你可能是有點貧血了,吃點東西,我們要回家了。男人的聲音在她耳邊輕聲說著。
聽到這一聲老婆,韓雲的眼淚像散落的項鍊,一滴滴掉進眼前的勺子裡。
勺子抽走了,碗也挪開了,她回頭看見男人把勺子裡的粥連帶著眼淚一起倒進自己嘴裡,又在碗裡攪了攪重新舀了一勺粥放到她嘴邊。
韓雲顫抖著身體,一口一口喝著喂到嘴邊的粥,鼻腔裡、眼睛裡全是鹹鹹的淚水味道。
回到王月的家,東山沒有對韓雲解釋他是怎麼找到她的,也沒有對王月解釋韓雲身上的傷口,他不想讓她再去回憶過去。
看來,是時候解決李成了,你們還有什麼想要親手做的嗎?或者,再折磨他一段時間也好。東山確實沒有打算放過他,但是要動手還是要找個時機。
兩女齊齊搖頭,先不說慘狀,就是原模原樣,她倆也是一眼都不想看到他。
坑道里,東山戴著手套,提起李成的腦袋用手電筒晃了晃。
嘔,嘔,東山感覺一陣反胃,強忍住嘴裡的酸味,這貨瘦了一圈,滿臉都是吃東西的噁心樣子,臉上的面板擦傷嚴重,僅剩的一隻眼睛,眼神渙散,臃腫的嘴唇一張一合,不知道是在罵人還是在求饒。
整個坑道里充斥著肉類腐敗的氣味,讓人作嘔。
東山用手電筒照了照李成的身體,裸露在外的手臂上血肉外翻,幾隻乳白色的蟲子還在滾動,地面上還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