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貴族少爺,恕我直言,其實您真不該在這個時候來諾卡鎮。」朱鵬這桌的菜式還沒上,一名暗紅色長髮,穿著緊身皮衣膚白腿長的輕熟女郎就已經在朱鵬的旁邊坐下了。
她頗有幾分姿色,但並不是那像朱鵬身邊三個女孩那種「嫩嫩」的感覺。
這位紅髮女郎的腰間別著兩支火槍,腿上綁著短刀,朱鵬甚至能隱約感受到這個女人體內隱隱呼嘯的風雷系雙屬性鬥氣。
簡而言之,一位父兄輩就是傭兵,自幼就已經在粗魯野蠻傭兵世界混慣了的荊棘玫瑰。
年輕的時候也許還有過屬於自己的夢想,現在則是隻想著趕緊找個有錢有勢,或者有錢、有勢的貴族包養自己做情婦。
這個女人的眼睛在看著面前的少年時,都隱隱透出一股母狼般的貪婪。
「我並不介意請你喝一杯,美麗的女士,如果你可以解答我的疑惑,我會付出讓你覺得滿意的報酬。」掃了一眼對方的胸,發現還沒有妹妹雪奈禮豐美壯闊,朱鵬多少有些意興闌珊,直接開口問道。
「這位少爺,我不知道你帶著你的小情人們是來遊玩,還是來做什麼的,但諾卡鎮正在發生瘟疫,我和我的弟兄們已經打算明天就從山路走了,雖然走野外也很危險,但主路被泥石流封死了,走山路總比留在這裡等死強。」紅髮女人的下一句,原本是想問眼前這拄著鑲嵌寶石手杖的貴族少爺跟不跟自己的團走,即便釣不到金龜也能順路攬一筆活。
然而這位女團長沒想到,在聽到「瘟疫」一詞時,對面的小貴族皺了一下眉頭,然後他直接站起來到酒館老闆的櫃檯前,一把拽過了最近貼上的傭兵便條,並且很快找到了相關的求助任務。
「已經發生一個星期了嗎?」朱鵬略一沉吟,然後抬頭開口道:
「老闆,我是一名職業醫師,請帶我去病患的隔離區,我想我能夠幫上忙。」朱鵬對他面前胖胖的老闆如是言道,然後親眼目睹了一個呆滯胖子由原本的面無表情,此時此刻滿臉肥肉層層推進迅速轉化為狂喜的神色。
「哦……神啊,您是一位醫師嗎?不過……你怎麼知道我們隔離了?」
「把病患劃定在一個狹小的區域內,任由他們自生自滅,很殘酷,卻也很有效的革除瘟疫法……漢克,把馬車重新牽出來,耽誤的每一刻,都有病人可能因此死去。」朱鵬提著手杖迅速又回到了馬車之中,因為這件事情的特殊性,大半個酒館的人都被驚動了,這時候外面的雨也已經不大下了。
伴隨著朱鵬在化名漢克的馬勇貞趕車奔行下,越來越多的人一傳十,十傳百,他們幾乎都往隔離區的方向趕去,因為這是整個村鎮最為重大的一件事了。徘徊不去的瘟疫,如同死神之鐮般盤旋在幾乎所有人的頭頂上。
在酒館胖老闆的指引與漢克嫻熟的技術下,夜還未完全黑透,他們就來到了遠離村鎮的邊郊亂葬區。
隔離區設在這裡倒也真是省時省力,病死一個直接就往亂葬坡一扔,草棚的四周只有少少的幾個病人家屬在寒風陰雨中照料著自己病重的親人,這裡甚至連點熱水都找不到。
亂葬的墓園,巨大的紫荊樹,一側矗立的破敗教堂。
朱鵬走下馬車時,看著這裡的環境微微地皺眉,心中已然有所瞭然。
雖然他也選定了這個小鎮作為發展點,甚至於他也原本打算在這裡散佈一些疫病,但基本的原則還是有的,朱鵬並沒有打算這裡變成一座死域絕地。
「各位,請讓一讓,我是醫師,請讓我看一看患者的病情。」走下馬車,在一旁肥胖酒館老闆前言不搭後語的解釋下,朱鵬大體對草棚裡面幾個重病患者的身體進行了檢查。然後他拿出隨身帶著的紙筆,走到不遠處亂葬區中央那顆巨大古老的紫荊樹下一邊思考,一邊書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