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他活不了了——以前,在做工的時候有人不慎被砸了個腫包,或是一點小小的鬥毆,都馬上有教士來釐清責任,有救護的人來處理傷口——而這裡,沒人在乎這件事,拉卡德人不在乎,奧拉布也不在乎。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站在這裡。
奧拉布的大腦有些恍惚,如果前幾日告訴他,他會推動異教徒的攻城錘撞擊圖爾內斯特的城牆,他是決計不會信的,但是,現在他全力幫助他們攻打圖爾內斯特。
因為他見識了什麼叫做地獄。
那些人,把吃人肉當作一件賞心樂事,不,是一件愉快的,足以炫耀的事情。
他們不像北方人那樣搞血腥的活人祭祀。
他們根本不把異教徒當人看待。
只要能暫時離這些人遠一點,奧拉布什麼都肯做,哪怕是幫助他們攻打圖爾內斯特。
羊毛口袋收了上去,換了一個新的羊毛口袋,因為舊口袋裡的羊毛已經被攻城錘生生捶打成羊毛氈了。
“哼。”阿布笑了笑,以城裡的物資,圖爾內斯特人可以做許多羊毛口袋,可是城牆還是會倒,這在他看來不過是徒勞的掙扎而已。
但是,城裡的人並沒有坐以待斃。
圖爾內斯特的城門轟然大開,一隊全副武裝的騎士帶著武裝扈從由城內殺出,衝向攻城錘所在的位置。
不過阿布這次連腳步都沒挪動一下,等待已久的法里斯早就率領手下衝上去了,他們要乘機奪下城門!
159 圍城的終局
“可惜了。”看到為首的圖爾內斯特騎士的時候,阿布在心裡嘀咕了一句。
和輕裝上陣的拉卡德人不同,紐斯特里亞騎士全副武裝出戰的時候,要看出其本來面目是不容易的——他們都戴著用鐵片拼接的頭盔,為了防止被箭矢射中,面部也用鐵片做的護鼻遮擋——有些紐斯特里亞頭盔密閉到這種程度,只在眼睛的部位開了一條縫。
但是兼職奴隸販子阿布一向以自己的優良視力自豪,他能輕鬆看到天狼星旁邊的伴星,若是生到二十世紀,大可以做個高射炮手。
過去他能多次在戰場上脫險,他這天賦的好眼睛也出力不小。
現在,他遠遠一眼,就看出了為首騎士的身份,作為一個老練的奴隸販子,他不用剝衣服就可以把對方的身材判斷得**不離十,而且,那麼高挑勻稱的個子一看就不是原生的紐斯特里亞人。
要是阿布自己上陣,是不會隨便殺掉這麼有價值的貨物的——即使他本身因為過了年齡賣不出太高的價錢,但是拿來做種的話,他的孩子們一定會在拉卡德,甚至卡拉曼的奴隸市場上成為眾多闊佬高價爭搶的物件——但是,因為事先的約定,現在和紐斯特里亞眾騎士對陣的,是瘋子法里斯。
“啊,你這頭不信真理的豬!”法里斯一邊揮刀一邊咬牙切齒地咒罵道,那個騎士擋住了他殺入城裡的道路。
“你這信仰魔鬼的狗!”弗朗西斯聽不懂拉卡德人的語言,不知道對方在哼哼什麼,不過想必不是什麼好話,他只管撿自己罵慣的話罵回去。
閃電般的一輪交鋒過後,他們兩人的盾牌都被對方打得粉碎,身邊的扈從立即給他們換上了新的。
放在平時,交戰雙方都會為他們如此精彩的表現大聲喝彩,甚至為對方沒有皈依己方的真理或者正義而惋惜。
但是……
小拉姆等人回來了。
一開始,拉卡德人甚至沒認出這些豬頭——被圖爾內斯特農民留下的蜜蜂陷阱蟄出來的——是他們的人,小拉姆還險些吃了自己人的飛箭,如果是那樣的話,他也算創了記錄了:一天之內被圖爾內斯特人和拉卡德人各射一箭。
等明白他們是被“會邪術的”紐斯特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