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們家公子動手動腳,毀人清譽!”
“證據呢?”
“……你!”我此話一出,銀心當即瞠目結舌,一手指著我,說不出話來。我則微微揚頭,向著周圍四面八方圍過來的學子們大聲道:“各位同窗們,銀心說我葉華棠昨天對她家公子不規矩了,還放話說要趕我出書院,這可不是件鬧著玩的事。所以我想請問各位,有誰曾經看到我對祝英臺動手動腳的,我怎麼有些……記得不太清楚了?”
四周本來圍了不少的學子,都是在看熱鬧的,聽我這麼一說,不僅都有些遲疑,彼此交頭接耳。這時候馬文才猛一瞪眼,大聲呵斥道:
“問你們話呢!一個個都啞巴了麼?到底是看到沒看到!”這廝不愧是當反派的料,一開口當即震得眾人哆哆嗦嗦,好半天才紛紛開口道:“沒,沒看到。”“肯定是祝公子弄錯了,華棠兄怎麼可能是登徒子呢……”“我沒有看到,這事根本就是不可能發生的……”
看得出馬文才積威已久,他一開口,眾人立即不敢多說,通通表示葉華棠此人忠直正義,絕對不可能幹出這種事情來。馬文才滿意地掃視了那群人一眼,轉回頭來在我耳邊道:
“看到了麼,這就是權勢的力量,只要你有著絕對的武力,黑的也能說成是白的。怎麼樣,跟著我,沒有虧待你吧?”
的確是沒有虧待,可是這樣的行為與那些人的反應,卻讓我心底莫名地浮起一絲異樣感。
前面祝英臺與銀心的臉已經氣得鐵青,馬文才則表現出對一切瞭然於心的模樣,僅用目光便嚇得眾人唯唯諾諾,紛紛退走。梁山伯也住了口,看向我的目光裡帶著一絲疑惑,一絲不解,以及一絲失望。
如果說剛才的時候我還存了些想要拿話堵住祝英臺,為哥哥出氣的念頭的話,那麼現在,這股念頭就已經完全的,徹底地被一股自責感所替代。
我怎麼能……做出這樣過分的事情……
雖然我並沒有看到實景,但是這種事情,不管怎樣還是哥哥做錯了啊!我怎麼能因為一己私利,就這樣放肆地顛倒黑白,推卸責任?
“哼,祝英臺敢這樣對你的妹妹,簡直就是不把我們阿棠放在眼裡。要不要我去跟夫子說一下,藉著這個機會反告他們信口雌黃,汙衊我等聲名,將他們打到徹底不能翻身!”馬文才依舊興致勃勃地在我耳邊說著,我搖搖頭,拽了一把他的手臂說道:“算了,我們走吧。”
“你這就要走?”馬文才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我,聽他的口氣,似乎還想大幹一場還是怎麼樣似的。我搖搖頭,又道:“走吧。”便拽著馬文才向飯舍走去。馬文才露出一副“真拿你沒辦法”的模樣,跟著我走了。祝英臺在遠處氣得直跺腳,好像跟梁山伯吵嚷著什麼,書院裡面其他學子則遠遠避開,完全視我們如洪水猛獸一般,這直接導致了在飯舍裡吃飯的時候,我和馬文才周圍的一圈桌椅完全沒人敢坐,看起來就好像我們倆是瘟疫源似的==
不過看得出馬文才倒是很高興那幫傢伙這麼懂事,空出位置給我們說話。他一邊習慣性地將碟子裡的肉菜統統撥給我,一邊問我怎麼突然那麼大方不計較了,是不是因為梁山伯?我搖搖頭,告訴他我只是覺得這樣不好,本來就是我這邊做了錯事,沒有立場再去反誣賴人家。
“哼,真是婦人之仁。”馬文才冷笑一聲,“這世上可沒有什麼對錯之分,有的只是強者和弱者。”但他也沒有再把這個話題繼續下去,只是低頭看了一眼小碟,臉色微帶不渝道,“怎麼又夾回來了,你不是挺愛吃這種魚的嗎?我看以前梁……”
“恩,我是愛吃啊。”我看他又要生氣的模樣,趕緊出言打斷他的話,並用筷子指指那條廚房裡好幾天才會做一次的魚道,“這種魚很補身子的,你腿上的傷還沒有好,別挑食,多吃點有好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