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面。考慮到未來的不確定性;考慮到自己可能還需要這些盟友的幫助;孟海公最終決定見機行事;見風使舵;做個風吹兩邊倒的牆頭草;兩不得罪;哪邊對自己有利就靠向哪一邊。
送走房獻伯;孟海公急書李風雲;當前濟陰豪望已站在官府一邊;與關隴人聯手對抗義軍;形勢的發展對義軍很不利;其言下之意便是對西征中原的策略產生了動搖。
定陶城下的李風雲不但接到了孟海公的書信;也接到了韓進洛的書信。值此關鍵時刻;聯盟的利益就是大家的利益;聯盟高奏凱歌;大家才能發展壯大;所以兩人對李風雲沒有絲毫隱瞞;把房獻伯和吳海流叩營拜會一事詳細告知;言辭之中均表露出對西征中原的擔憂;之前的信心雖不至於蕩然無存;但嚴重不足卻是不爭的事實。
李風雲陷入沉思之中。
“明公;我們西征中原;損失最大的便是河南人;而關隴人則樂見其成;關鍵時刻東都出兵戡亂;再從中推波助瀾一把;則河南人必定腹背受敵;慘遭重創;有可能就此一蹶不振。”袁安嘆了口氣;“西征中原;能否取得預期戰果;就在於能否贏得河南人的支援;而從目前局勢來看;我們過於樂觀了;對河南人的激烈反應準備不足;以致於現在很被動。”
“雖然有些被動;但並不嚴重;就目前形勢而言;我們繼續向前的阻力的確是大了;但後退卻依舊無憂。”蕭逸稍稍遲疑了一下;接著又說道;“讓人奇怪的是;大河南北兩岸的災情日益惡化;接連爆發天災固然是重要原因;但東都和地方官府賑濟不力也是一個至關重要的原因;而賑濟不力的緣由何在?除了東征;就沒有其他緣由了?關隴人與山東人的搏殺一直激烈;如今關隴人好不容易遇到這等千載難逢的打山東人的機會;豈肯白白錯過?如此顯而易見的事情;河南人心知肚明;心中的怨恨可想而知;但當我們把報仇雪恨的機會拱手送上的時候;河南人卻畏懼了;退縮了;竟然與關隴人攜手合作;與狼為伍;實在令人詫異。難道他們不知道;就算我們撤離了;不再攻擊中原了;就算局勢穩定了;東都出手賑濟了;那點賑濟也不過是杯水車薪;根本挽救不了災民的性命;更無法彌補河南人的損失;而河南人實力大損之後;短期內根本沒有恢復元氣的可能;再說關隴人也不可能給他們恢復元氣的時間;必然要乘火打劫;痛打落水狗。”
“蕭郎言之有理。”袁安對蕭逸的這番話深表贊同;“皇帝東征之前;更換了一大批官員;其中東郡太守是獨孤澄;濟陰太守是韋保巒;滎陽太守是郇王楊慶;都是關隴人。如此佈局;必有深意。”
“談不上什麼深意;就是要完全控制這一地區;徹底摧毀河南地方勢力。”蕭逸不屑地撇撇嘴;“自關隴人擊敗山東人統一黃河流域之後;關隴人就一直想摧毀山東各地的地方勢力。統一中土後;關隴人的心思更大;連江左地方勢力都想一掃而光。可惜山東人和江左人枝繁葉茂;勢力龐大;豈是一群茹毛飲血的西北蠻夷可比?”
做為江左豪門的蕭氏;曾經的南朝皇族;向來以中土正朔自居;雖然王朝更替乃是不可阻擋的歷史潮流;但中土正朔的尊嚴和驕傲;卻讓一群來自西北的蠻夷;一群沒文化的西北低等貴族;踩在了腳底下;這對蕭氏來說是踐踏;是侮辱;是不堪承受之痛。中土統一黃河流域不過三十餘年;統一整個中土不過二十餘年;時間短暫;亡國之痛依舊;刻骨銘心;而復國夢想更是深藏與山東人和江左人的心中;夙夜難忘。
將心比心;蕭逸認為;河南人應該和自己一樣;仇恨關隴人;即便不能復國;也要將其推翻;以雪亡國之恥;尤其此刻;面對關隴人的見死不救;面對關隴人的險惡用心;河南人豈能放下仇怨與其合作?豈會與虎狼同行?
“河南人另有圖謀?”李風雲凝神思索;像是自言自語;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