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和中樞以及改革勢力所不願看到的,但這卻是朝堂上的保守勢力所希望的。
段文操必須要把此事權衡清楚。如果他透過哥哥段文振向皇帝陳述實情,以討取統兵權,其結果可能會影響到東征程序,這必然會損害到朝堂上改革派利益,白白便宜了保守勢力。換句話說,這或者正是那些“政治黑手”們混亂齊魯局勢的最終目的。反之,他如果繼續向皇帝隱瞞實情,在不影響東征程序的同時,仿效張須陀,“先斬後奏”,先徵調宗團鄉團等地方力量組建軍隊圍剿叛賊,則能避免諸多重大不利因素。
只是,如此一來,便是齊魯人殺齊魯人,而關隴人則坐收漁翁之利。
段文操越想越是憋屈,咬牙切齒,恨不得生吞活剝了張須陀和董純。
這時,段綸出現,一語點醒了段文操,“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旁觀者清,當局者迷,段文操身處局中,不知如何破局,而段綸卻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張須陀有意把王薄、孟讓趕進魯郡,禍水東引,那對策其實很簡單,堅決堵住王薄和孟讓的南下之路,把他們再趕回齊郡,讓張須陀的如意算盤徹底落空。
至於徐州賊入魯,段綸認為未必出自董純的本意。徐州有賊,董純卻未能在自己的鎮戍區內圍剿賊人,反而讓賊人逃進了齊魯地區。徐州軍隊不能越境追殺,董純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賊人逃之夭夭,這對他而言不僅是個恥辱,亦是重大失職,無法向東都交待。另外段綸剛從東都過來,或多或少知道一點董純目前的不利處境,所以段綸推斷,東都肯定有人會藉此機會向董純發難,即便不能將其趕出軍隊,也要給隴西貴族集團找點麻煩。
也就是說,張須陀和董純並沒有聯手“設計”段文操的可能。既然如此,那在與齊郡張須陀針鋒相對的同時,便可與彭城董純攜手合作,雙方齊心協力共剿賊寇。
段文操採納了段綸的建議,當即急書彭城董純,一邊向其表達感謝之意,一邊建議雙方聯手剿賊,同時也把魯郡當前困境如實相告,希望彭城方面在剿賊一事上能給予有力支援,以緩解魯郡之危急。言下之意,你軍隊不能越境,難道賊就不剿了?做事和做人一樣,要靈活變通,不要太刻板,更不要死抱著律法軍紀不放,為達目的,要無所不用其極嘛。
段文操不知道董純對自己的“激將”作何回應,不過為防患於未然,他還是暗中下令,徵調首府瑕丘和南部鄒縣境內的地方宗團鄉團力量,加強城池要隘的戍防,竭盡全力把徐州賊阻截在邊境一帶。
就在段文操忙於應付徐州賊入境的時候,張須陀的信使到了。
張須陀就在泰山腳下,汶水北岸,博城縣境內。按道理衛府軍隊既然不能擅自越境,那麼一郡郡守亦不能帶著臨時組建的地方軍擅自越境,但張須陀驕橫跋扈,膽大包天,為所欲為,就沒有他不敢做的事。這世上膽小的怕膽大的,膽大的怕不要命的,張須陀就是一個不要命的主兒,即便是段文操,碰到這樣一個悍夫,他也不得不退避三舍,不到迫不得已亦不想與其產生衝突。
張須陀在信中告訴段文操,經過他的斥候多日打探,已查清王薄、孟讓諸賊率軍在博城、奉高一帶活動,不時往返於汶水南北兩岸,尚不清楚賊軍下一步的動向。
張須陀做出分析,從短期來看,王薄、孟讓諸賊有可能進入魯郡東北部的嬴縣山區,活躍於嬴、萊蕪、牟等地。此處地形險峻,易於躲避,但因為冬天已經來臨,賊軍缺衣少糧,必然要下山擄掠。其擄掠物件要麼是齊郡東南部縣鎮,要麼就是魯郡的中心地帶。考慮到殺回齊郡需要翻山越嶺,路途艱難,所以張須陀推斷,賊軍必然要沿著汶水南下攻擊。為此,張須陀建議段文操,要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