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說?”
紅玉答道:“他說乃為先生故交。”
我欲再問,師兄卻揮揮手道:“快去請。”
我看他,正色道:“我怎不知你還有故交?”
他淡淡道:“我也不知幾時與他成了故交。不過此人倒真是你我舊識。”
我一愣,誰?難不成是劉恆?他怎會知我在這?我狠狠地瞪著眼看向東風。
東風一臉無辜地看著我攤開手,苦笑道:“看我做甚,我也不知是何人,真不關我事!”
師兄溫柔看我,輕輕拉住我的手,道:“來了便來了,怎如此沉不住氣?”
他的手溫暖而沉穩,我那點戾氣一瞬間便消失殆盡,微微嘆了口氣,緊緊握住師兄的手。我並不怕見人,也不怕麻煩,但卻怕因變故而失去師兄。我要留住這來之不易的幸福與安寧,無論誰想破壞這寧靜,我都不能原諒,無論多麼重要的事,只要是建立在讓我失去師兄的基礎上,我都會堅決拒絕。我怕,我真的很怕……那心中隱隱的不安近日總是纏繞著我,我只要一想起會有什麼事或人會傷害師兄或使我失去師兄,我的心就如同痙攣般陣痛,痛得我無法呼吸,痛得我難以自已……
我從不是個患得患失的人,在現代時,也從不強求得失,可今日的我卻是那麼怕失去師兄失去如今這幸福的日子。我每日都想一眼不離的看著師兄,不讓他在我的視線裡消失,生怕再轉身時他已不在那裡……
我想著想著,眼睛慢慢閉上,手卻更加握緊了他,指甲已深深地掐入他的肉中。
他嘆息一聲,輕輕吻吻我的額頭,低聲道:“我……甚好!莫擔憂!”
我睜眼,正對上他那淡然而清澈的眼睛,絲絲縷縷全是柔情,並未有一絲不安,便有些嘲笑自己的神經質。微笑鬆開師兄的手,回頭,卻看到東風深邃如同湖水的眼睛,那眼中沒有一絲不羈與玩味,竟全是痛苦與酸楚。
我穿過師兄的肩膀審視著他,他便也那樣看著我,彷彿要將我的心看穿,半晌,他衝我微微一笑,眼中竟有了些釋然……我知道他放下了,就如此放下了,便也衝他微微一笑。這世上又有幾人能如他一般拿得起放得下?我若有他一半,便也不會有今日的患得患失。
院中傳來腳步聲,我看過去,那人身材中等,穿著一身絲綢面料的冬衣,甚是富貴,我向那張臉看去,不由一聲驚呼——那不是吳申是誰?他身後跟著一名十七、八歲的少年。
師兄看我一眼,淡淡起身迎了出去,我忙站起拉著東風閃身進了內室。既然他想見的是師兄,那我還是不見他的好。他早在十多年前便離開了劉恆,那一別竟是多年未見,今日又怎會出現在這裡?而他又怎會知道師兄在此處?此人與劉恆干係非同一般,劉恆似乎對他甚是器重,可是我仔細回憶了一下歷史,劉恆當皇上時,朝中似乎並未有吳申這號人物。這甚是奇怪,要麼是我當時沒好好學,要麼就是哪塊出了問題。
東風驚詫地看我,低聲問:“此乃何人?”
我將食指放於嘴唇上做了個禁聲的動作,低聲道:“莫問,仔細聽著。”
我的話音方落,外屋就已傳來嘈雜的腳步聲與寒暄聲。
只聽見師兄張羅道:“吳先生請坐!”
吳申寒暄了幾句便坐定,道:“與先生一別十數年,先生怎不見變化,仍是少年模樣。”
師兄淡淡道:“左某無慾無求,自然操心少些,便老得慢!只是吳先生怎知左某現居於此處?”
吳申笑道:“實不相瞞,在下雖隱居故土,但一直仍在為代王效力。得知自如煙姑娘走後竟一直未有音信,便自作主張一路打探尋了來。”
我心下一驚,他怎說打探就能打探到?
師兄冷冷道:“如此說,吳先生可是為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