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他琅琊王氏是為殿下做事,可實際上,他從未實質上的幫助過殿下,徒有一個助殿下的名頭罷了。”
夜風如刀吹過,劉衍不自覺拉緊了衣襟,回頭朝遠處的人群遙遙望了一眼,十分惋惜道:“難道,將來有一日,我和若渝一定要刀劍相伐嗎?我已經害的一個女子國破人亡了,如今又要去害另一個女子,我……”
話說到一半,他頓了一頓,又繼續道:“難道就沒有用他琅琊王氏勢力的兩全之策嗎?這樣的勢力棄之可惜,倘若我們想辦法收用,或許局面就會變得明朗一些。”
“殿下。”楚沉夏提高音量喊道,對上他的目光,衝口就道:“殿下最好不要有這樣的想法,他琅琊王氏是什麼人,與各種勢力做鬥爭,近百年來屹立不倒,哪怕在晉國經歷滅朝之後,也能保持不倒,勢力反而越來越大,殿下要是說這是因為他們獨善其身,我可不信。”
劉衍的嘴動了動,楚沉夏卻絲毫不給他說話的機會,又繼續說道:“琅琊王氏不能留,必須將他們連根拔起,希望殿下考慮清楚,我先退下了。”
還未等他走出兩步,紮營處傳來一陣叫聲,劉衍忙趕上楚沉夏的腳步,與他一同跑向營帳。
劉衍見面前的人都跑來跑去,甚是煩心,目光掃到半容身上,忙迎上去問道:“怎麼了?”
走近了才看到,半容跪在一士兵面前,那士兵面色通紅,口吐白沫,竟是中毒了,半容著急地為他把脈,根本沒空回答他。
白色的帳篷上忽然爬上了許多黑色的蟲子,眾人皆是一驚,都跟著往後退,劉衍見半容沒有注意到,一把將她拉起,往後跑去。
“取火來。”楚沉夏一邊拿火奮力殺蟲,一邊又叫眾人來幫忙。
一些蟲子滾到半容面前,半容正想蹲下身去觀察,卻被劉衍緊緊拽著,半容用腳觸碰了兩下,緊緊盯著劉衍道:“已經死了。”
劉衍臉色一白,放開了抓著她的手,楚沉夏急忙跑了過來,喘氣道:“都沒事吧?我看這蟲是從紅柳那邊爬過來的,看來我們今夜是不能在這紮營了。”
半容翛然起身,捏著手中的蟲子給楚沉夏看,“這是草爬子,不僅吸血還有毒,與我們上回在溪邊遇到的疥蟲,有過之而無不及。”
舉著火把計程車兵陸續跑了過來,問劉衍那些受傷計程車兵該如何處理,劉衍看向半容,想問問她的意思,卻見她搖了搖頭。
“他們中了毒,這裡有沒有能治他們的草藥,十二個時辰內必死無疑。”
劉衍望著不遠處的幾人,語氣變得有些沉重,“他們大限將至,我們沒有絲毫辦法,也只能將他們丟在這了,我們走吧。”
“可我們的東西都還在帳篷裡呢。”一名士兵駐足望著帳篷,十分不捨。
的確,帳篷裡有水,有裘衣,甚至連兵器都在帳篷內,就這麼走了,難保能活著走出沙漠。
楚沉夏顯然也明白這個道理,沉聲道:“這樣吧,我和幾個兄弟去拿,殿下先和眾人退到安全的地方去吧,記住,不要靠近有紅柳的地方。”
“欸……”劉衍將手往他肩口重重一搭,待他回過頭來,才叮囑道:“你小心一些,如果真的拿不到,就算了。”
楚沉夏心裡明白不拿就是等死,嘴上卻老老實實應了下來,半容忽然大步走到他身邊,篤定道:“我和你一起去,保證把東西拿回來。”
劉衍、若渝和楚沉夏幾乎同時反對道:“不行,太危險了,你得跟我們走。”
半容將手從若渝手中抽回,笑道:“我對這種蟲子很是瞭解,你放心,它咬不到我的,而且它們怕火,沒事的,真的,你放心。”
不等若渝反應過來,已經反身朝帳篷處跑去,楚沉夏心口一驚,忙追上去,其他幾名士兵也忙趕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