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彥道:“正是如此。這三國之中,巫河帝國位處西南,邪皇山城雄踞西北,荒域魔原橫亙東北大部,三國展至今,國內均有帶甲之士不下百萬,更兼這三國近代的領導者,無一不是異代傑出的不世梟雄人物,在他們各自的領導下,這三國國力蒸蒸日上,對我聖域虎視眈眈,一直是我聖域這十多年來的最大威脅。”
然後伯彥一頓再道:“所以我聖域當今形勢,可說已是危殆之極,隨時都有崩塌覆滅之厄。可是今日晶球之爭,只怕稍後的一戰之中,我和雲師勢將都不能倖免遇難。那麼伯彥現在要再請問少主,我聖域局勢眼下已是危如累卵,倘若我和雲師稍後再喪命此間,少主可能想象,屆時你們所將要面對的,又會是怎樣一個局面?”
沈括這才動容道:“那不啻是玉峰摧倒、國柱傾塌,屆時必將天下大亂,群龍無,聖域之危,一危至底!”
(今晚朋友宴請,去應酬了一下,回來晚了,不好意思。抱歉。)
………【一百四十六 來日形勢(二)】………
伯彥道:“不錯。然而屆時少主又該如何應對?”
沈括一怔,這個問題自己倉促間倒真的並未想過,一時也不知該當如何。到了此時,他才知道伯彥真正想要對自己說的是什麼,連忙道:“晚輩恭聆前輩指點。”
“前輩”!
他終於不再直呼其名而改稱伯彥為“前輩”!
這句話一出口,不僅伯彥驚奇,連他自己也感到很意外。
――我,我難道已經原諒他了嗎?
――我,我難道已經決定原諒他了嗎?
他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
當他開始認真去想這個問題的時候,他才覺自己方才一直在刻意迴避。
――現下形勢危急,這事稍後再說,你若沒什麼要事,咱們不如趁機上前搶奪晶球。
難道,難道我在那時對他的復仇之心就已經開始動搖了嗎?
可是他馬上就阻止了自己這個念頭。
他不允許自己這樣做,他不允許自己就這樣“原諒”了他。
――我不能,我不能這樣做,我沒有原諒眼前這個人的權利。
――二百四十三口人命的血債,二百四十三個屈死的冤魂在等著我為他們索命,我沒有這個權利。
可是儘管如此,要他此刻再對眼前這個人冷眼相向他還是做不到,尤其是在知道了他已抱著以死贖罪之心的現在。
所以他不知不覺間還是改了口。
?
沈括這一瞬間內心的細微變化伯彥感覺到了,完全感覺到了,他從他的眼睛裡看到了,他從他的神色上看到了。
他看到在這一瞬間,對面這個年輕人的眼睛裡流露出的竟不是仇恨,而是痛苦,無限強烈的痛苦。
於是他明白,沈括現在對自己的仇恨已並非來自他自身,而是他身上所揹負的整個家族。
所以他已很感激,以至於他的眼角已見淚花。
他正想再說幾句感激的話,可是話未出口就已被沈括打斷:
“前輩請接著說下去,沈括恭聆教誨。”
所以他也只有收回心情,接著往下說道:
“保住月映城和聖師城,盡全力保住月映城和聖師城!此間事一了,你和飛雲須立即分赴這兩處,務必保住這兩座城池不得有失!”
沈括不解道:“前輩和雲師若有事,三國必大舉兵來攻。天火城既早已和魔域暗通,自不必說,其餘三處邊關重城,那時亦應各自遇危,為何獨須保住月映和聖師兩城,卻可棄望日城於不顧呢?”
“問得好。”伯彥一雙眼復現銳利,注視著沈括道,“少主說的不錯,若我和雲兄今日相繼而歿,屆時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