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錦心裡混亂,在以為被陌霜無情拋棄後,他冰冷的心亟需有人溫暖,而袁玉芝的這番話,無疑讓他感覺到有一絲溫暖。
袁玉芝待他很好,這無可厚非。這世上竟然還有人愛他,這讓他感覺到了一絲欣慰。
袁玉芝心趁著他迷茫之際,抱著他的手臂,「太子殿下,時辰不早,你也累了一天,就讓臣妾服侍你歇息罷。」
穆錦任袁玉芝扶著走到榻前,任她寬下外衣,就像是一個傀儡一樣,任她擺布。袁玉芝放下床簾,寬下了外衣,側躺在他身旁。
穆錦雙眼空洞,目光呆滯地看著床梁。袁玉芝的身子貼著他的,「殿下。」
穆錦許久沒有反應,袁玉芝便拿起他的手,放在自己臉上。
穆錦緩緩合上眼睛,小聲呢喃道:「陌霜,陌霜,陌上霜,似雪非雪,冰涼入骨,清透無暇。」
袁玉芝臉色一變,微微支起身子,看著雙眼緊閉的穆錦。好不容易穆錦接受她,這個好機會她可不想放過,俯□子,想要吻住他。
穆錦及時睜開眼睛,偏開頭,袁玉芝落了空,抿著唇看著穆錦,她低聲道:「殿下。」
穆錦的頭偏向裡側,沉聲道:「在這張榻上,本宮不想摻進任何與他無關的回憶,你走。」
袁玉芝皺起眉頭道:「但是,他已經離開,這輩子再也不會回來,你為何就是不肯接受臣妾呢?」
「是啊,他離開了。」穆錦苦苦一笑,「但,他又分明住在我心裡,恐怕這輩子都不會離開。」
袁玉芝咬著唇,這話就像是一把尖銳的刀,將她傷得體無完膚。
次日上朝,穆錦拖著一副疲倦的身子進宮,昨日躺在床上,一夜未寢。
朝堂上,議論的是丠國進犯我朝邊境城池的事,這些年來,不斷有丠國的兵卒在邊境搗亂,但並沒鬧出什麼大事,至多也是搶點百姓的糧草畜生之類。
皇帝派了將士去駐守後,此類情況驟減,安定了好幾年。但丠國卻不知好歹,發了兵馬企圖將邊境幾座城池收入囊中。
如今駐守邊境的將士正與丠軍大戰,兩軍交戰,還未分出勝負。皇帝意欲再派兵馬前去支援,順道示我朝軍威,正愁派哪位將軍前去好。
朝堂上,幾位將軍爭相出列主動請纓前去邊境援助示威。
穆錦站在百官之首,卻心不在焉,臉色也極差。
皇帝掃了他幾眼,不見他回神,便開口叫他,「太子。」
穆錦無動於衷,像是被抽走了魂魄似的站在那。
皇帝再抬高聲音,「太子!」
身後的袁罡拍了拍穆錦的手,低聲道:「殿下。」
穆錦這才回過神,一抬頭便看到龍座上的皇帝黑著一張臉,穆錦還不知發生何事,忙拱手,「兒臣失禮,請父皇責罰。」
皇帝重重撥出一口氣,強壓住怒氣,道:「你來說,到底派哪位將軍出征適合?」
「兒臣不知。」穆錦道。
皇帝一張老臉變得更黑,一怒之下道:「此事有待再議,退朝!」
下朝後,穆錦被請到御書房教訓一番。
「你給朕解釋解釋,方才在朝堂之上,你到底在想什麼想得那般入神?」
「沒想什麼,只是昨夜未寢好,有些疲倦。」
皇帝看著他無精打採的模樣,恨鐵不成鋼道:「你身為太子,在朝堂上當著文武百官的面出醜,就沒有一點羞恥?」
「兒臣知錯。」
皇帝嘆了一息,嚴肅道:「若再有下次,朕定罰你面壁思過!」
「兒臣謹記。」
穆錦出了御書房,迎面遇上了正要往御書房來的皇后。
皇后見了他,唇邊浮起一絲笑,正要迎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