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出來了?”路朝歌笑了笑,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示意那掌櫃坐下來說話。
這掌櫃也不客氣,坐在了路朝歌的身邊,給自己也倒了一碗酒,說道:“我知道您在想什麼事呢!”
“這你都看出來?”路朝歌問道。
“陽州道能驚動您的事可不多。”掌櫃的說道:“是不是為了那六萬被屠戮的百姓?”
“是啊!六萬人,整整六萬人吶!”路朝歌咬著後槽牙惡狠狠的說道:“我現在還沒辦法給他們報仇,要說我心裡沒火,誰信?”
“少將軍,我就是個升斗小民,有些話不知道我能不能說?”掌櫃看著路朝歌問道。
“你說。”路朝歌說道:“有什麼不能說的。”
“說到底,大都督是為了保護更多的百姓。”掌櫃說道:“陽州死了六萬百姓,大都督和您那肯定心疼,我們這些升斗小民別的不知道,但是我們知道大都督和您那都是愛民如子的人,但是洪水無情,總要取捨不是嗎?”
“其實道理我都懂,就是心裡那股氣順不出去。”路朝歌嘆了口氣說道:“要是沒有這場大暴雨,要是沒有渾河水位上漲,我一定弄死劉子騰,我對不起那六萬死去的百姓。”
“少將軍,沒有人會怪您的。”掌櫃的說道:“我們這些升斗小民可能識字不多,但是我們也知道誰才是為了我們好的人,我們沒什麼能耐,但是我們知道感恩。”
“少將軍,我代表我一家老小,敬您一碗酒。”掌櫃的端起酒碗,說道:“要不是您帶著涼州大軍佔領了陽州,我現在過的什麼日子,我自己都不知道,可能這個酒樓早就幹不下去了,那些百姓其實也一樣,要不是大都督和您,他們可能在就死了。”
說完,將碗中的酒一飲而盡,路朝歌端起酒碗,也將酒喝了下去。
掌櫃的站起身端起酒罈給路朝歌滿上,然後退到了一旁說道:“少將軍,不管大都督和您做什麼決定,我們陽州的百姓肯定支援大都督和您,有些事現在沒辦法,不代表以後也沒辦法,時間還長,咱走著瞧就是了,那種傷天害理的事都能做得出來,他劉子騰好不了。”
“謝了,掌櫃的。”路朝歌再一次端起酒碗,將杯中酒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