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樣,他還不就跟我一樣是一個幕客嗎?真是的,把你嚇成那樣!我跟你說,他是不在這裡,他要在這裡我非跟他理論理論不可!他氣的是哪門子的氣啊!”江月說著就哼了一聲,硬著脖梗子將那天跟那個肖先生說的話重複了一遍。
蘇夢君等人聽完都一個勁地直嘆氣,尤其是蘇夢君,看著江月簡直是在用一種看小白痴一般的眼神,待江月說完他才說:“聽你這樣說,倒也不怪那個肖先生了!”
“還不怪他?那倒是怪我了?”江月一聽蘇夢君這話便不依了。
“可不是怪你!”蘇夢君見江月又瞪起了眼,便噗滋一笑,然後一邊笑一邊跟江月說:“你是不知道他那個人,是一個最是嫉惡如仇,最是見不得官員收私賄的人,你還偏偏跟他說那些話,這不是往刀口上撞嗎?”
“就算如此,可我還是不明白,為什麼我得罪了他就被你們貶得這麼慘呢?”江月也不想跟蘇夢君爭了,她只想弄清整自己的真正禍兇!
聽著江月問這話蘇夢君的眼睛裡閃了一下,隨即咳嗽了一聲,再說:“因為就像你說的他氣量小嘛,把你的話上奏給了皇上,皇上一向器重他,早年想收他入朝的,只因他一意不願意為官,才讓他入了益王的幕下。在他的奏對裡,摻雜了許多自己的個人看法,皇帝聽了對你的行為大為震怒。”
“這也不對啊!”江月一聽這話就聽出了毛病,對著蘇夢君說:“我跟那個肖先生說了那話沒有多大一會兒清王就派人來趕我走了!莫不成那肖先生會騰雲駕霧,縮地之術?轉眼間就能把話傳來傳去?”
“咳!”江月這話一出蘇夢君立馬嗆咳起來,好一陣子才消停,望著江月急急地說:“皇帝當時就在清王府!”
“原來是這樣!”江月恍然大悟,然後罵道:“果然戲文裡演的都是對的,皇帝,都只會偏聽偏信!”
“小月!”沐耀輝一聽江月這話嚇了一跳,大聲地喝斥了她一聲。
被沐耀輝喝斥後江月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處的可是在封建帝制社會下,她剛才的話可足以讓自己與沐家人掉脖子,不由得覺得後脊樑發冷,直直地腆著臉跟蘇夢君和司徒美玉兄弟說:“剛才我說什麼你們都沒有聽見啊!一定要沒有聽見!”
江月那乞求的樣子惹得幾人呵呵地一陣笑,然後笑過後蘇夢君才語重心腸的對江月說:“你還真得改改你這性子,本來挺聰明的一個人,有時候總是犯一些沒有必要,也沒有頭腦的錯,這可不好!”
“是是是。”江月連連承認,然後狗腿地給蘇夢君倒了一杯酒,陪笑道:“謝大人這幾年的關照,江月敬你一杯。”
蘇夢君也不客氣,拿起杯子仰頭就喝了下去。
事情弄清楚了,眾人的氣氛也好了許多,喝酒的喝酒,吟詩的吟詩,江月興致來了還敲著酒杯和碗碟清唱了一首《明月幾時有》,弄得大家又喜又悲惆悵滿腹!
就這樣鬧到了二更天眾人才散去,一覺醒來,沐耀輝便帶著人拉上東西回去了,江月自己也隨著沐安他們回了趙州。
回趙州後江月做了如下幾件事:
一、跟蘇夢君把帳算清,該結的錢都結了;
二、將離她那個小院兒不遠處的門臉兒買了下來;
三、把她存在小院兒裡的金銀兌換了一些碎銀子以備自己出門用,然後再把剩下的存進了司徒美玉他們家的錢莊裡;
四、把小院兒的房契地契,以及那個門臉兒的契書都交給小梅兩口子,對他們說:“你們我是捨不得放回沐家了,就留在這裡幫我看房子吧。那個門臉兒我買了下來,小梅做得一手好菜,就拿來開一個小酒館兒吧。沐安你也好好考慮一下蘇夢君的提議,還是去衙門謀一個職的好,將來混出名堂來了,也不枉咱們小梅跟你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