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高階武者,這點程度的寒意也抵抗不了?”金荃喝了一口熱茶,眸光在熱氣後面異常晶瑩。
玉露急忙低下頭,“屬下打小被惡魔父親虐待,身體不太好。”
“可惜,我不會醫人。”金荃託著半空的茶杯,轉了兩下。
多麼體恤下屬的溫柔主子啊!玉露心跳加速,急急說道:“又不是主上的錯,是屬下不好,呃啊,是屬下的爹不好,他不配為人父。”
“別再恨你爹了,玉露,你該向金大姐和金風學習,我沒有要你原諒你爹的意思,但是,我必須提醒你,我教你修煉不是為了讓你弒父的,如果真的有那一天,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過得去的理由,否則,我恐怕不會原諒你。”金荃把杯子遞給她,手指隨意地在桌上敲了兩下。
她這個動作,吳小立等人都以為她是要續茶,實則是她心不在焉另有所想的潛意識行為,玉露也誤解了,乖乖倒滿一杯茶又遞過來,對於金荃方才的話,牢記在心,親情在暴力下能夠演變成仇恨,仇恨也能在柔情下融化消解,她會為了討金荃開心,放下仇恨吧?
“玉露。”
“嗯?”
“接下來,我會離開這裡……”
“請主上帶屬下一起。”感覺到什麼,玉露心中一驚,單膝跪下,懇切道。
“聽說我。”金荃扶起她,臉色無比鄭重,沉聲說道:“你後孃,也就是金友芳,她對我非常重要,我想把保護她的任務交給你,不論發生什麼事,你都要保住她性命,如果她不幸遭遇什麼,我會很為難的。”
金友芳是二十年前參與狙殺負傷昏迷在蓬玄洞天附近的金銘的唯一倖存者,是血腥的見證人,金荃要借她的口,對蓬玄洞天發起顛覆性的殺戮,在那之前,無論如何都要保證金友芳的人身安全。
本來金友芳隱藏的很好,但是和金字醫館扯上關係,就暴露在了萬眾矚目之下,雖然福地洞天不能插手凡塵俗事,但是若以清除叛徒為名,就名正言順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金荃怕蓬玄洞天還記掛著陳年舊事,對金友芳執行晚了二十年的滅口。
“屬下不想……”
“玉露,拜託了。”柔柔視線落在玉露臉上,金荃略帶懇求的語聲,直達玉露心底。
拜託了三個字,不是師父對徒弟,也不是主上對屬下,那是朋友之間的委託,玉露被這三個字震撼,也被那柔柔眸光虜獲,自以為金友芳、金雁子、金風這一家三口的血脈親情把她隔離在了陰暗角落,總覺得自己是多餘的,現在被金荃這般重視,還能任性的說些什麼?
只有重重點頭,道:“屬下遵命!”
縱然拼上自己性命,也要保住金友芳!
“這是四大玄獸險地之一絕壁巖穴裡的螭吻尊王給我的……”金荃兩指夾出一張信箋,交給玉露,“他把絕壁巖穴的玉礦送給了我,憑此信可去交接礦床,我要你帶著金友芳躲到絕壁巖穴去,可保萬無一失。”
金荃明辨事情輕重,不會讓玉露置身險境,真的發生萬一,玉露肯定抵擋不住。
“屬下謝主上費心安排。”雙手接過,玉露感動的眼眶微紅。
金荃汗顏,哪有費心安排?她只是個自私小人,保護自己所需要的而已。
她一直以自私者自居,殊不知,真正的自私是不管別人死活的,能用就用,用完就丟,吳小立、閻光等人迄今為止都凝望著她的背影,死心塌地的追隨,以他們混跡慣了的精明勁,若金荃真是自私的無以復加,他們早就明哲保身,悄然淡出了。
之後幾天,聚靈大會結束,四級靈丹理所當然被冷沉溪得到,縱然有人嘆息,也無話可說,武力比鬥,勝者為王,敗者為寇,輸的人心服口服,在先天強者行列中,冷沉溪絕對是個中翹楚,他又是常年征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