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對這種軍隊並不是那麼看重,可是鄰國一旦發起什麼戰爭,皇帝每每派出的先鋒隊就是輕營軍。
輕營軍上下士兵都十分清楚,皇帝這是要他們身先士卒,這也是為什麼衛術銘使得這支軍隊有去無歸,皇帝卻也沒有過分苛責的原因。
但正是長久的對戰,讓這支軍隊變得驍勇善戰,活下來的個個都是刀口上舔血的漢子,他們什麼都不怕,什麼也不在乎。
也難怪劉彧費勁千辛萬苦想要得到這支軍隊了。
楚沉夏腳步未開,到底沒忍住衝進了人群,那泉哥見又多了一人,目光一震,憤憤道:“好!來一個老子殺一個,來一雙老子殺一雙。”
可是雙拳到底難抵四腿,泉哥明顯落在了下風。近處的二麻子忽然翻滾到劉衍身旁,手中的刀急急而來,劉衍見他出手如此迅猛,心裡一震,卻十分鎮定地回擊。
死去的無賴越來越多,泉哥忽然就紅了眼眶,出手的招式也越來越重。王秦一個大意,手中的刀被他震落了,正想彎腰去撿,二麻子的刀已經落到了王秦頭上。
楚沉夏一把拉過王秦,右手的刀往王麻子的身上砍去,泉哥趁著機會又將刀衝向了楚沉夏,劉衍見狀忙舉了刀迎上去。
這樣僵持了半刻鐘後,楚沉夏忽然開口道:“虎卉校尉,你設的是什麼義莊?殺百姓奪財也算是仁義的話,那我楚沉夏就跟你姓。”
“什麼校尉?老子沒聽過,小小毛孩,你又懂個屁?我們雖不仁但是我們講義氣,而且老子奉的是大義,是天下大義,跟你說了你又懂嗎?你今日殺我這麼多兄弟,老子定要斬下你的頭顱,為他們報仇!”泉哥一邊大聲說話,一邊加重手中的力道,揮刀朝楚沉夏砍來。
楚沉夏被他的力道擊退了三步,又驚又喜道:“輕營軍的校尉果然出手不凡,實在是讓人意外啊!”
“格老子的,都說老子沒聽過什麼校尉,再敢廢話,老子就先劈了你的腦子!”
那二麻子的身體素質顯然沒有泉哥好,這個時候已經支撐不住了,全靠強撐,招式也到處是破綻。劉衍只一刀,便砍中了他的胳膊,隨即一腳將他踹了出去。
泉哥不由得罵道:“你這二麻子,平日沒少吃老子的飯菜,今天是怎麼了?沒用的東西!”
他嘴上說個不停,可沒了二麻子的相助,他又一下子落入了下風,不過幾招,手中的刀便脫了手。
待他重新爬起來時,無數的弓箭手已經對準了他,他背靠著二麻子,大口喘氣看向四周。只見他身旁不過五六人而已,方才還強硬的他忽然就流下了眼淚。
二麻子看到他臉上的淚水,痛苦的神色一震,染上濃濃的哀色,帶著哭腔開口道:“泉哥你哭什麼?你是錚錚血骨的漢子,你死也讓兄弟們死的有骨氣點!”
泉哥抹了一把淚水,扶著二麻子起身道:“對,你說的對,我們什麼苦沒有熬過,什麼刀子沒有見過?格老子的,死就死了,來世還一起做兄弟!”
王秦忽然出聲,打破他們壯烈的氛圍道:“來世還能不能做兄弟,誰知道?可是我能保證你們這輩子還能做兄弟,只要你們說出……”
“得了吧,不想和你這虛偽的東西談條件,看見我們宅子的牌匾了嗎?義莊!義這二字你不會寫,可我們可是刻在心口上的,想要我們出賣誰,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二麻子不等他說完,就出言嘲諷道。
王秦白著一張臉,不知說些什麼好,楚沉夏跟著接話道:“堂堂的校尉,原本是在戰場上拋頭顱掃熱血的校尉,竟然落得如此下場。可憐死後還要被人冠以草寇賊名,實在是令人唏噓,唏噓啊。”
“你閉嘴!格老子的!”泉哥被他的話激怒,拾起腳邊的大刀,朝楚沉夏擲來,可是同時他的手臂也比弓箭穿過,登時鮮血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