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眯著眼,一張堪堪稱得上清秀的相貌,因著面上的那一絲咄咄逼人,讓人根本生不出半分好感。
現下新都侯府因著是有上一任新都侯爺的庶弟承爵,真真是個上不了檯面的,大小瑣事都要鬧的天翻地覆,讓人雞犬不寧。
明德帝原本便不喜前任新都侯爺的這個庶弟,現下能讓他承爵,不過是個面子情罷了,不想讓眾位大臣認為他是個冷情冷性的帝皇。
但無論明德帝如何偽裝,他性子裡的淡漠是根本隱藏不住了,一如重臣對新都侯府的沒落心知肚明一般。
葉沐遙抬眼輕掃了掃辰水,便直接開口道。
“若事情真真按辰小姐所言,那沐遙便是有千萬個膽子,也不敢做出這等傷天害理之事。更何況,這丫鬟一字一句都在模仿著盈然妹妹的語氣,但盈然妹妹現下全然是昏睡不醒,這一點,大家也是清楚的。”
葉沐遙說道此處,便頓了下,抬眼望著躺在床上的付盈然,一字一頓道。
“除非,盈然妹妹根本並未昏迷。”
葉沐遙現下並未露出一絲笑意,一張嬌豔的面龐上流露而出的冷色,讓身旁的小娘子也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退。
以往葉沐遙也是參與過賞花宴的,當年也不若這般模樣,這到底是怎的了?
一眾小娘子即便是胸臆中帶著些疑惑,不過面上卻沒有表現出來,只是沉默的望著此刻站的筆直的辰水,也不知她是聰慧,還是呆傻。
葉沐遙說完,也並未在客房中多做停留,現下好好一個賞花宴已然毀了,待在此處便真真是沒意思透了。
葉沐遙也並未理會葉沐語,畢竟方才這小娘子也不在客房之中,大抵便是在男賓中見著了三皇子,便迫不及待的前去尋找了。
葉沐遙身後跟著鈴蘭碧玉兩個丫鬟,現下此處倒是有些冷清,因著付盈然落水,這池塘怕是免不了被人填了的下場,也不知池中的魚兒該何去何從?
“你們先下去罷!我一個人在這裡待會兒。”
葉沐遙現下覺得有些疲憊,也顧不上勞什子的儀態了,便直接撩起裙襬,跪坐在青石地面上。雖說青石地面有些粗糙,微微的涼意傳到身子之中,讓葉沐遙倒是舒坦不少。
聞言,鈴蘭將欲開口,彷彿還要再說什麼一般,便被碧玉直接將嘴給堵上了,半拉著離開了不少距離。
見狀,葉沐遙倒是舒心不少。
現下並未進入深秋,日頭仍帶著些夏天的餘溫,並不很熱,但現下也並非正午,還是有些寒涼。
“你現下倒是閒適?”
略帶譏嘲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葉沐遙不必回頭,便可知來人究竟是誰。
“不知尉遲院使何出此言?”
葉沐遙自然是清楚,以尉遲津的年紀與名聲,自然是會出現在賞花宴的名單之上。不過前些日子既然沒有見著,她本以為便見不著了,哪想著尉遲津居然會主動出現在自己眼前。
“現下有不少人都猜測是你把付盈然推入水中,真真是沒有半分忐忑?”
“那又如何?”
葉沐遙略帶著些詫異的望著尉遲津,怎的也沒想到他會掛心有關付盈然的事,難道說……
以往葉沐遙並不清楚為何付盈然會對自己有如此大的敵意,現下一看著尉遲津本人,便全部都明瞭了。
聽聞葉沐遙漫不經心的語氣,尉遲津墨眉一蹙,眼中也帶著幾分冷色。他也不知自己為何會在遊府中四處尋著葉沐遙,生怕她被逼急了,生出了什麼事端。
但現下看來,這門皇后娘娘賜下的婚事,原本是讓尉遲津極為不喜的,但現下卻多了一絲探尋的興味兒。
如葉沐遙這般心狠的女子,又哪裡會因著一點兒小事而出岔子,此刻不過是暫時歇歇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