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停下,對立而站。
雪還是一直下,小得纏綿,下不完似的。
丁小羽緊了緊手上的手爐子,沒成功,手軟了,那手爐子跌碎在雪跡斑駁的石路上。
街道兩旁盛放的一樹樹臘梅彷彿集體失香一般,孤寂地守著清晨里人煙稀少的街道。
丁小羽提起火狸裘重重的衣襬,回身逃跑,頭埋得低低的。
半晌,她又停下,呼了口氣,又扭頭跑回去。那三個人還在那裡。
丁小羽跑上前去,狠狠地一腳踢在銀面男子的小腿上。銀面男子吃痛,但也認命地沒動,抬眼處是丁小羽發紅的雙眼和與之相反的冷靜神色,他怔楞。
丁小羽踢完,一言不發,提起裘擺再次跑掉。這次沒再回來。
銀面男子為難地開口對紫衣男子說:“主上,這……”
九方漓容沒理,跟身邊的女人笑著說:“走吧,去別處轉轉。”女子欣然答應。
丁某人一路狂奔回莊子,正逢萬雪盡看她不見了要出來找,在莊門上裝了個滿懷。丁小羽顧不得理會他,一溜煙跑回廂房,速度比逃命還快。萬雪盡十分詫異。這時薛勝叫他有事,他便沒再擔心丁小羽,去了。
丁某人回屋開啟行李箱子,抓菜似地掏出一共兩萬多萬銀兩的銀票,拿一個紫金線的魚袋裝好,帶上烏鞘細刀便又出門去了。
心情不爽,十分不爽。九方漓容這騙子,難道不知道明天毒就要發了麼,居然還在悠閒地散步,這不是不管她死活麼?還說是來趟漠北辦事,搞了半天他孃的是來把妹的!丁小羽十分憤慨,我當初到底是為毛相信他!這臭殭屍,從衍光那天開始就對女人色咪咪的,到發情期了麼該死!
一個有錢的氣瘋了的女人,會怎樣洩恨?答:購物。
丁某人氣洶洶地鑽進珠寶樓。
一顆糖
當丁小羽從珠寶店出來時,她已花掉了幾萬兩銀子。可還是不解氣。她又分別進了成衣鋪、脂粉鋪、兵器鋪,又花了幾千兩銀子,讓店家把東西送回七俠派。
小雪停了,街上滿當當一層雪。氣溫還是低,丁某人餓了,到酒樓裡用十倍於衍光的價錢點了一桌海產,吃了這幾日來最合胃口的一頓飯,心情終於差強人意了些。
走出酒樓,酒足飯飽,丁某人居然現實地想:不如我現在揮刀自盡,好過明早上被痛死。最終由於怕痛而未能抽刀下手,認了。
在南街上想這想那地沒走多久,丁小羽發現有人在扯她衣襬子。回頭一看,是一個扎羊角辮的漠北小女孩,麥色小臉被寒風吹紅,手上捏著個小木匣子。
丁小羽蹲下來,笑著問,“小朋友,怎麼啦?”
小女孩把手上的木匣向她遞,抬手向自己來的方向指了指,“那個大哥哥,要我把這個拿給姐姐你,說裡面有顆好吃的糖哦,姐姐要吃的。”
丁小羽愣,接過小木匣,順著女孩子的手指看去。只見是那個紫衣黑裘的男子,身後站著銀色面具男。
丁小羽眨眼睛,以為自己花了眼看錯了。半晌,才給了那小女孩一把銅錢,說了一通,那小女孩才又向男子這頭跑來。
小女孩拉拉九方漓容衣襬,他便半蹲下身來聽。小女孩說:“大姐姐說啊,哥哥你穿得太少了,會著涼,要把風帽繫上。”然後又眼巴巴望著雁螭,有點扭捏。
雁螭怔住,不是吧,我也有份?無奈地俯下身來,小女孩不自然地說:“大姐姐說,戴面具的哥哥不管怎麼搞怪都很醜,用不著帶面具耍帥!”說完飛快逃走。
雁螭氣得咬牙切齒。
九方漓容直起身看過來,大概七八十步開外的丁小羽顯得單薄瘦弱,有些遠,不清神情。他抬手拉起裘袍風帽帶上,轉身離去。
丁小羽也斂緊火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