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欠老人家三十丈之數麼?”
九指飛魔點點頭道:“嗯,下次較量應以一百三十丈為限,最好你娃兒別再被老夫遇上,否則,就小心你那顆小腦袋瓜子。”
話一說完,轉身如飛而去,只留下嶽騰怔怔出神。
半晌,嶽騰方皺眉苦笑,自言自語道:“唉!這三十丈的欠帳,真還不好還哩。”然後轉身向山下疾奔而去。
雖然僅是較量一場輕功,但嶽騰卻已使出了全力,所以他這時渾身都已汗透,仍得向乃妹追去。
說來也真是奇怪,嶽騰自任督二脈通了以後,其心境較以往詳和多了,再不像以前那麼逞強鬥狠,如果是數月以前,今夜他定會與九指飛魔全力一拼。
這種情形正好比一個愈有學問的人,其修養也必愈好一般,自然,也有武功愈高,而作惡更甚者,如三妖十魔之流,那麼,這就是所謂正邪的分野吧。
嶽騰所習大般若禪功,乃是玄門正宗心法,自不能與那些邪魔外道所比,如今他內心裡所充盈的,乃是一股詳和、柔美、虛清之氣,而非以往那種好鬥、拼殺之念。
而且,這種轉變,他自己毫無所覺,如同一個人在不自不覺,潛移默化中改變了氣質一般。
且說岳騰正奔行前,驀聞一聲清嘯,由前途傳來,一聽這嘯聲,不禁使他大吃一驚,因為這嘯聲乃是文琴所發,顯然乃妹文琴,在前途又已遇上勁敵,於是仰首一聲長嘯,身形騰空而起,宛如星丸飛瀉,向前奮力馳去。
幾個起落,已來在一處林邊的草坪之上,抬頭一瞧,見乃妹文琴,一手捧劍,一手領訣,凝神注視,如臨生死大敵的,望著面前一位怪人。
那人的確生得太怪,身形特別高瘦,白髮披肩,臉蛋嬌美,胸前薄衫內高高聳起一對大奶,全身所穿都是花衣花褲,可是,卻是一雙大腳,而鞋面上則又繡了一朵粉紅色的鮮豔花兒。
說他是女的吧,但身形、手、腳等,卻又分明是個男人,嶽騰乍看之下,真是又驚又奇,不禁為之一呆。
這當兒,忽聽那人粗聲粗氣說道:“好妹妹,你就依了本爺吧,包你今後有得樂的………”
嶽騰聽他對乃妹如此輕薄,不向怒喝一聲,身形微幌,已擋在乃妹面前,正欲叱責幾句,忽又聽他嬌聲說道:“啊喲!那裡來的一位這麼亮的小哥哥呀!奴家長了這麼大年紀,才見到這麼英俊的男人……”
說到這裡,忽向嶽騰襝衽一禮,又道:“小哥哥,你好啊!奴家給你行禮啦。”
聲音消脆、甜美、嬌嫩,不像先前粗聲粗氣,尤其那行禮的動作,又極溫柔,輕盈,的確像一位大姑娘模樣。
嶽騰對他既分不出年齡大小,又看不出他究竟是男是女,只覺得愈看愈奇,眼前的人身分如謎。
忽又聽他嬌聲嬌氣的說道:“啊喲!小哥哥,你這麼看著奴家幹嗎?你是不是想如奴家樂一樂,來!奴家給你,來!來嘛……”
嶽騰既好氣又好笑,介面喝道:“你究竟是男的?還是女的?既不男又不女,真是他媽的妖怪。”
忽聽他格格一陣嬌笑,道:
“還是小哥哥比小妹妹有些見識,一猜就對,奴家既可以男,又可以女,所以人們都稱奴家為——屋宿人妖夾谷妙,小哥哥,小妹妹,你倆是否聽人說過。”
嶽騰兄妹聽得猛然一驚,連退兩步,暗道:原來是此人是三十年前,號稱為宇內三妖之一的——星宿人妖。
據聞這星宿人妖,的確是位陰陽人,既可以男,又可以女,而且淫性特強,男女兼收,後被二聖之一的無相聖尼,迫得消聲匿跡,想不到今夜卻在這裡出現。
思忖之間,卻聽他又在繼續說道:“星宿人妖夾谷妙,小哥哥,小妹妹,你們說我這名字取得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