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頭望月,深深吸了口氣,心說:我怎麼想個法子,把他終久留在身旁,整天而且永遠陪我就好……
這樣一想,心中的慾念,似是消除了許多。
可是,當他回頭一看東方飛鳳,卻又欲愈頓起,心火更熾,簡直飢渴難捱,一絲兒也不能忍耐。
最後,但聽他自言自語的道:“管他哩,以後也許還有更好的,還是先玩了再說。”
當他正要解東方飛鳳的衣釦時,驀然——
冬的一聲木魚聲響,使他倏然縮手,嚇一大跳。
北邙鬼妖暗吃一驚,心想:難道這附近有什麼寺廟不成,不然怎會有木魚之聲傳來。
抬眼向四處瞧瞧,四野方闊,一望無際,簡直連土地廟都沒有一個,那裡有什麼巨寺大廟。
他微微皺了皺眉,旋伸手去解東方飛鳳的衣釦。
冬的一下,又是一聲木魚聲響,而且這一聲甚是奇特,像是一下子被人敲中心臟,一陣疼痛,幾難忍耐。
他心頭雪亮,必是武林高人,舉世好手,在從中作梗,故意將功力溶入木魚聲中。而來陷害自己。
他既是宇內三妖之一,一身修羅神功,何曾怕過人來,於是四周望望,厲聲喝道:“何方高人,在此戲耍老夫,何妨現身一見。”
忽聞前面有人緩緩說道:“貧尼無相,來此多時,因見施主滿心惡念,一身罪孽,特來度化,以施主偌大年紀,還作這種人種共憤之事,豈不遭受天譴,貧尼勸施主能及時放下屠刀,一心向善,就不難修成正果,永保真身了。”
北邙鬼妖聞言微微一怔,凝目望去,可見正前方二十餘丈的大石上,端坐著一位老年女尼。
那女尼身穿黑色袈裟,背插拂塵,左手拖著一個碗大木魚,右手握著一根小小木槌,雖然月已偏西,而她又是背月而坐,看不到她的臉色容貌,但從那種鎮靜端坐的姿勢看來,就知必是有道高尼,修為有素。
北邙鬼妖一聽說是無相聖尼,不禁心神一震,大為驚訝,但此人畢章是三妖之一,一生縱橫武林,睥睨人海,享譽甚隆。也只是一驚而罷,隨即喝道:“原來是你這老尼姑,聽說四十年前,你將星宿人妖夾谷妙,追趕得到處逃竄,的確有點斤兩,可是老夫卻不信邪,今夜非要鬥你一斗。”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無相聖尼合什說道:“施主所說的是許多年前的事了,那時貧尼年青好勝,而又嫉惡如仇,的確果有此事,如今貧尼老矣,不復再有當年豪氣了。”
北邙鬼妖喝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快走,老夫也不難為你就是。”
無相聖尼仍是不慍不火,緩緩說道:“施主此言差矣,此事既被貧尼遇上,怎能不管,貧尼若是不管,豈不有違我佛旨意,而遭天譴麼。”
北邙鬼妖氣得倏然站起,喝道:“那你如何管法?就請劃出道來,老夫接著就是。”
無相聖尼精眸一閃,將對方看了一眼,道:“施主息怒,請施主聽貧尼唸誦一通金剛經,以啟施主愚昧,如果一通誦完,施主仍安然無事,貧尼自當立刻迴轉雲嶺,再行苦修;否則,施主今夜就難逃一劫了。”
北邙鬼妖想了一想,笑道:“我本地獄人,神尼定要度我上天堂,好吧,老夫接下就是,看是天堂有路,或是地獄無路,姑且一試再說。”
“善哉!善哉!”無相聖尼莞爾一笑道;“難得施主有此胸襟,將來不愁亦為我佛中人。”
北邙鬼妖一面緩緩坐下,一面笑道:“這話很難說,以老夫看來,勿論是佛是鬼,兩者都差不多,何況一些人都常說鬼神、鬼神,以此而論,鬼還是優於神,且在神之上哩。”
這鬼妖雖然表面故示輕鬆,但他心中可認真得很,他心知這一遍金剛經,一定難聽得很,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