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色清冷無華。
他低下頭,在她蒼白的唇上印了一個吻。那個吻,很淺。一滴淚,自他的眼角緩緩落下。滴落她的唇間。
她依然那麼的美。他取了帕子為她把臉上的胭脂慢慢的洗去。她玉顏依舊,可人卻已經死了!
他拔開她凌亂的髮絲,取了梳子來,為她慢慢的將頭髮梳順了。這樣的情況,他曾想過千百次。他想過,她心甘情願的嫁他為妻,他為她綰髮畫眉,相濡以沫。
可他第一次為她梳髮,卻竟是在她死去時。他一邊笑一邊梳。護衛進屋見著他的模樣,蹙眉道:“王爺,您哭了?”
他緩緩搖頭。傍晚的霞光映在他的臉上。“外頭的風太大。把沙子吹進了眼。風真的好大。”他說著,便伸手揉眼眼睛,卻揉下了一手的淚。
那人見他摟著她,怎麼也不肯放手。突然不說話了。
掌燈時,龍星柏見著他們竟抬進一口棺材。他面色一寒,雙眸卻高高的挑起了。“怎麼,那女子真的死了?”他問張然。
張然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怒道:“姐姐好心幫你去處置傷口。你卻推她到地上!是啊!她難產死了。一屍兩命!你高興了?”
他說罷,轉身便去。他一走,龍星柏的面色便難看起來。“死了!她竟死了!”
“皇上!您別這樣。她是青陽王爺的女人,那就該死!”
“是啊皇上!您忘了溫行雲是怎麼待咱們的了麼?咱們那麼多紫月兵,全都被他下令坑殺了!咱們紫月跟青陽不共戴天!”
“要怪就怪她投錯了胎!”
溫於意跌跌撞撞的出來。見著他們,便突然拔出腰間的劍,直直的指著他們的鼻子。“你們這幾個紫月狗!若不是你們紫月人發起戰爭,她便不用死在這兒!是你們!”
他說罷,一劍刺死了一個戰俘。他一死,暗處的守衛趕緊過來拉他。“王爺!您別這樣!蘇流水她已經死了!您已經一身麻煩了。怎能在這種時候殺了他們!”
溫於意一腳將那人踹開。怒斥,“滾開!你滾開!若不是這幾個人,她會這麼死麼?”
“皇上那兒早就已經下旨賜死。您的毒酒也準備好了。她現在不過早一步死而已!”那人跪在地上,抱著他的腿。
溫於意麵色大變。一柄劍,便這麼朝著紫月皇橫飛過去。叮的一聲,那劍被人一劍格得偏了。
蘇隱龍穿了一身鎧甲,負手進了醫館。“六王爺,什麼事兒發這麼大的火。”他淡淡的道。
“於意。他是父皇點名要的人。”溫行雲也跟著走進來。他的眼睛灼灼的盯著溫於意。
“蘇隱龍,誰要你救!你不如給朕一刀!”龍星柏面色一寒,怒斥。
“可是皇上想見您。龍星柏。你們二人鬥了一世,怎麼著也該坐下來一起喝杯酒,是吧?”蘇隱龍意氣紛發,好脾氣的坐到他身邊。“本將倒是很想將你斬於斬將臺。可皇上說,自古斬將臺上只斬名將。你,不是。”
龍星柏聽他這麼一說,氣得面色鐵青。“朕既御駕親征,便沒打算活著回去!紫月那兒朕早便讓鎖骨繼了位。所以,你們抓了我,紫月照樣生生不息!千秋萬代!”
溫行雲沒有說話。他的眼睛鎖著溫於意。“六弟的傷好些了麼?”
溫於意麵色不變。他扯了扯唇,啞道:“託五哥鴻福。全好了。”
溫行雲挑挑好看的清眉,道:“六弟。你的眼睛紅了。”
溫於意想起死在後院的蘇流水,整個心臟都在抽痛,可他面上卻還遞著絲笑。“眼睛被風沙迷了。沒什麼大事兒。”
“父皇來信說你在這兒逗留的時間太長,讓我將你一道帶了回朝。”他說罷,便對他笑了笑。
“回朝?這時候回朝?”他面色一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