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臻本能地望向了白莎莎。
怎麼想都覺得裡面的男生正在談論的人是白莎莎。
這個時候白莎莎也正好感覺到顧臻的存在,轉過頭來跟他四目相對。
兩人互望了一眼,白莎莎就收回了視線,猛然一甩頭轉身向著顧臻走過來時候的方向走了過去。
而教室裡面的談論還在繼續,全部都是一些難聽的話。根據談話的內容判斷,裡面閒聊的不少都是之前和白莎莎玩在一起的男生。
顧臻停下了一會兒,就重新抱著一疊作業向著辦公室走去。
過了幾天,他還看見過幾次白莎莎和她班上的男生走在一起,仍舊說說笑笑,打情罵俏,絲毫也沒有一絲吵過架的樣子。
顧臻想她也是夠拼的。
這個過程中,白莎莎稍微注意到了顧臻這邊的視線,僵硬了一秒鐘,才若無其事地轉過頭去。
幾天後兩個班級一起上體育課,顧臻打完球去洗臉的時候,白莎莎就跟了上來。
她質問道:“之前的話,你聽到了吧?”
顧臻回答道:“聽到一點。”
白莎莎說道:“你一定覺得我很可恥吧?這麼虛榮,所以才活該被人罵,被人看不起。”
顧臻心想,這關他什麼事?但是面上他卻只是帶著點疏離味道地笑了笑,回答道:“怎麼會?”
白莎莎說道:“我知道你們都看不起我,可是誰又不自私自利呢?我想穿漂亮的衣服,想戴漂亮的首飾,這也是錯誤嗎?大部分女生臉上裝得乖巧,但心裡也不一定就不想那麼做,只是她們不敢而已!”
顧臻不知道她為什麼特意來跟他說這樣的話——他們其實根本就跟陌生人無異。
然而白莎莎的表情扭曲,神情激動,彷彿試圖著尋求認同一樣說道:“哪個女生敢說不在乎每天穿得又破舊又難看?我不過就是想要過得好一點而已。我家裡沒有你們那麼有錢,可是我總有權利用我自己的方式去努力吧?”
顧臻嘆息一聲,回問道:“既然你這麼覺得,又問我幹什麼?”
既然白莎莎覺得自己做的都是對的,都是理直氣壯的,又何必向一個根本不熟的陌生同學尋求認同?
白莎莎愣在原地。
顧臻的話,說不出地一針見血。
她為什麼要追上來,要對一個陌生人解釋自己的所作所為,向對方尋求認同?
那大概是因為,她根本就不像她自己一遍一遍自我催眠地理直氣壯。她在自我懷疑,在自我否定,在懷疑和痛苦。
她需要一個知道了她到目前為止所有經歷的人而不會因此而嘲笑譏諷貶低她的人……來告訴她一個答案。
——一個她所期待的答案。
但很顯然,顧臻不是那個她期盼中會給予她認同的人,也不會肯定她自身目標的正確性。
顧臻給予出的答案和她的期待卻是完全相反的。
“如果你想從我這裡聽到贊同的意見,那麼恐怕會失望了。”顧臻毫不留情地回答道,“你要怎麼做是自己的事情,只要承擔得起後果就可以了。就算人人都有追求高品質生活的權利,你追求的也不是什麼正當的方式。當然,這跟我無關。”
白莎莎傻在了原地。
然後顧臻擰乾了手上的毛巾,就轉身去找顧深會合了。
在學習和經營種植園中這樣過了大半個月,酒廠第一個月的盈利很快就結算出來了,而月光花果實的供貨款項也被打到了賬面上。這個過程中,顧臻又招聘了幾位生物專業的研究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