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好巧不巧的,這世裡的寶玉也給他老子取名“瑋”字,這“瑋”、“煒”二豆丁因年齡相仿,還偏愛湊一塊兒,雖說此瑋比那煒稍大幾個月,但猛一看去竟然相差不多。而這兩孩子確實招人眼,沒有女眷不愛逗弄的,還說這些玩笑話,說是一聲瑋兒這叔侄二人到底誰會應答,馬上有人說,肯定是王家的少爺,那賈家的不是小名寶玉嗎?
一說到寶玉,話就更多,又有一些人稀罕的看著那塊孃胎裡帶出來的美玉,邊看還邊嘖嘖稱奇。一個孃家在金陵的女眷就又多說了幾句,說是江南甄家前幾年也得了個男孩子,歲數和這兩孩子一般大,取個大名就叫做“寶玉”,幸好這大名不重,不然這兩孩子還得冠上姓。一個賈寶玉,一個甄寶玉,才分的開呢。
史太君原在人讚歎張太君四世同堂時心裡就有些不舒服,不為其他,就是她那寶貝孫子賈瑚,成親快一載,這李氏的肚子一點動靜都沒有,看著王家小子和寶玉一塊兒爬上爬下的,心中羨慕之餘不免對李氏有些怨氣,心下盤算著,是不是該給瑚兒再收個房裡人?只是想了想又壓下了這個念頭,一來瑚兒身子不結實,怕被不知道輕重的小蹄子勾引壞了,二來新婦還未滿一年,這點面子還是要給的。
只是這個念頭是硬下壓的,難免心氣不順,這個時候又一耳朵的賈寶玉甄寶玉的,不免更為惱火,什麼假的真的,自己的孫子嫡嫡真的從孃胎了帶出了塊玉,難道有假不成?甄家那個怎麼也配叫這個名字?還有那起子起鬨的。真是混說些個什麼。
老太太心裡不高興,又發不得火,還得面上看著高高興興的,別提多鬱悶了,心裡難免的把甄家也給牽連上了,心想著等下得關照兒子媳婦,以後和這家人家少走動,省得孫子被那起長舌的放在一起亂嚼。哪想得到這僅是老太太一時負氣的舉動,倒叫日後賈政名正言順的勸解哥哥少與甄家來往,以遵母教。
子肜這時倒沒有注意這些個事,今日裡來的女客多,她要忙著應酬,但還是偷空和張太君說了些子話,不為別的,只是因為今日這樣的場面竟然沒有看到她的孃家嫂子。
張太君私底下對著子肜嘆了口氣,說是她這嫂子在家裡陪著三丫頭熙鸞呢。這三丫頭也不知怎麼了,自從正月裡那一天,就有些怏怏的,時不時地發呆,有時候還亂髮脾氣,子騰媳婦疼愛她,就處處慣著她。後來孩子精神了一些,竟一直打聽榮國府的家事,還老是問姑太太的事。榮國府的親戚往來,京裡的人都知道,說給她聽也沒什麼,倒是也好叫她知道些個親戚情分的,只是一些私底下的事豈是一個小丫頭可以關心的?更何況是關心姑太太姑爺的什麼姨娘之類的?子肜媳婦再怎麼疼愛孩子,規矩還是很看重的。而且她本人還是個重規矩的,因此上就罰了她。哪想得到這孩子竟似魔怔了,不但不服管,還不吃飯了。
子騰媳婦倒是有些心疼了,有點心軟,只是這事怎麼瞞得過子騰呢!當下一頓子發火,說是不吃飯就不吃飯,咱們王家沒有這麼不懂事理的姑娘,當下就罰了禁足,連帶他媳婦也吃了斥責。連著幾日裡沒在正屋安置。
這三姑娘吃了幾頓餓,就老老實實服軟了。後又知道自己娘吃了訓斥,哪想到這三姑娘倒是心疼老孃的,知道自己娘受了自己的帶累不被父親見喜,就哭了,痛痛快快的認了錯。這一番下來,更被子騰媳婦放在心坎坎上疼愛了。三丫頭不被准許出門,心裡不高興,因此子騰媳婦就留在府裡陪著她呢。
子肜聽了這些個事,覺得好笑,又覺得這孩子還知道心疼自己的娘,感到欣慰。當下就對張太君說道:“既然三丫頭喜歡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