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話需要我帶給你的那個男伴麼?或者你最好寫下來,我實在計不住你們那種惺惺作態的字句,還是說讓我自己替你總結?”
“住口!”米利亞幾乎像一支利箭一樣衝過來,但是一陣巨大的風沙擋住了她。
四十七揮動巨劍在沙地上斬出一條鴻溝,而原本在溝槽裡的沙子就全被他揚在空氣中,接著隨手擲出鋸齒重劍,黑色的鐵塊如同俯衝的鷹隼直取米利亞首級,連他自己製造的沙子幃幕都被擊穿了。
突如其來,米利亞的瞳孔裡映照出黑色的利刃,像斷頭臺上沉重鋒利的鍘刀威脅著自己的生命,誰也不可能不慌亂。
她剎車一樣停住腳步,在黑色鋸齒靠近她之前強自鎮定,時間對她來說彷彿凝固了,用盡全身的所有力量想要阻止住那隻黑色的帶著死亡氣息的鷹隼穿過她的身體,僅僅出於本能,結果只是擦身而過,鋸齒咬去了她左側的肩甲,彷彿對她則不屑一顧。
饒是如此還是教她心膽俱裂,風壓,撕裂的不僅是她神聖光潔的鎧甲。
居然脫靶了。四十七看著好像被炮彈擊中一樣四散炸裂的遠方沙丘,不僅惋惜。
他始終沒法在短時間內改掉長此以往養成的那種不管不顧的暴戾作戰方式。
這幾乎是一種自然的反應,根本不容許有思考的機會,但四十七突然改變了主意,他在巨劍滑過的同時實際上已經繞行到米利亞的身後,只需要一拳,他有把握徹底結束戰鬥並帶著斷成兩截的神眷騎士回去將他自己總結的遺言傳達給她的男伴。
突然白光大盛。
“叮!”四十七的鐵拳狠狠地敲在被米利亞橫握在胸前的光劍上,儘管光芒在碰撞之下黯淡了不少,不過堅固程度還是不錯的,假如它並沒有那麼堅固的話…這也許算是四十七給她的最後機會。
她翻滾著滑行出很遠的距離,意識才從界乎生死的灰色地帶返回身體,她隨即翻身低伏在沙地上,跟著蜷曲起身體,假如剛才那一劍只是讓她在精神上受到衝擊的話,那麼險些折斷她神劍的這一拳就純粹是物理上的了,神明的意志雖然依舊清晰,但也無法完全消除那一瞬間數不盡的惶恐不安。
四十七懊惱的甩了甩自己的右手,堅硬的鎧甲下發出些焦熱的味道,這樣居然也會被燒傷,那是不是自己根本不能碰這個發光的白炙燈泡騎士?
真是難纏。
剛才還趴在地上的神眷騎士又持著發光的劍朝自己跑過來,怎麼跟個亡命徒似的。
徒手去毆打一塊張牙舞爪的燒紅鐵塊?四十七想想就覺得很委屈。
四十七低頭看了看腳下,跟著抬腳一踢——就好像小孩子打鬧時會踢起塵土耍賴一樣,四十七也捲起一片沙子。只不過這團沙土好像炮彈一樣被強大的推動力驅趕,直飛而出,粗淺的估計一下沙速怎樣也在兩百公里左右,如果打實了決不該比捱上一記散彈輕鬆。
米利亞疾停側身橫向跳開,把沙土炮彈讓在身後,她的聖力對沙土無效,擋格只是平白浪費力氣,緊接著第二個沙彈已經進入了攻擊區域,米利亞同樣以靈巧誇張的身法再次避開,身體卻因此失去了平衡,第三波攻擊又到了,這次是四十七,他在合適的角度用力揮動自己的鋼鐵右拳,米利亞橫劍擋格,衝撞力把米利亞第二次丟擲很遠,但這次她並沒有選擇以力相搏,而是藉著衝擊讓自己拉開讓四十七無法追擊的距離。
這也是四十七希望的,他根本沒有打算追擊米利亞,兩次直接碰觸聖光,他的右手已經疼的近乎麻木。
在沙土裡摸索的手終於有所收穫,沉重的黑色巨劍抖落身上的塵埃,以一種傲慢的姿態,沐浴在月光下,它和他都是。
“‘一個傻妞在這裡送命,因為她不明白神就像男人一樣,永遠不能完全相信’,這句怎麼樣,你喜歡